最後還淡淡丟下句:“全給本王滾回去。”
挑了一台裝飾氣派豪華的轎子換乘,而後隻單獨點出甄應嘉陪伴在左右,便領著二十名禦林軍雷厲風行的“殺”進了甄家。
轎子在甄府巍峨的朱漆大門前停下。大門中開,李洵卷起轎簾一角,目光如電,快速掃過府門內烏壓壓跪伏一地的身影。
從簪纓頂戴的男丁到珠翠環繞的女眷,並著屏息垂首的丫鬟仆婦,黑鴉鴉一片,直鋪排到影壁深處,竟望不見頭。
李洵隻是輕輕點頭,轎子徑直抬入正門,穩穩落在青石甬道上。
他這才不疾不徐的踱步出來,並未理會甄應嘉躬身欲引往正堂的意圖,隻負手閒庭信步般,自顧自沿著甬道向內走去。
甄應嘉心頭一緊,隻得亦步亦趨跟在側後方半步之處,甄衍、甄寶玉等一眾男丁屏息垂手緊隨其後。
女眷們由太太、奶奶們領著,隔著幾步遠,低眉斂目,鴉雀無聲。
李洵回過頭見那麼多尾巴綴在後邊,不耐煩的揮手:“老太太年事已高不必拘禮陪駕,且去正壽堂先歇著罷。”看不出喜怒。
甄老太太如蒙大赦,忙顫巍巍謝了恩,由人簇擁著去了。
信步穿過一道月洞門,眼前豁然開朗,但見假山嶙峋,池館清幽,亭台樓閣掩映在古木奇花之中,其富麗精雅,遠非尋常官宦人家可比。
這得貪墨多少銀子啊,李洵清了清嗓子,準備借題發揮了。
他駐足在一座飛簷鬥拱、描金繪彩的敞軒前,語氣閒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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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一路行來,江南官紳府邸也算見識了些許,然如甄總裁府上這般財雄勢大,宅邸壯麗,一磚一瓦皆透著潑天的富貴,亭台樓閣無不極儘精巧,真真是令本王大開眼界了!”
甄應嘉隻覺得後背冷汗瞬間浸透了中衣,麵上卻強撐著恭謹的笑意,忙不迭躬身,腰彎得更低了些,聲音發著微顫:
“王爺謬讚,折煞微臣了!寒舍其實、其實隻得西路這一帶數十房舍院落勉強棲身。王爺方才所見之景致,多是、多是東鄰。”小心翼翼地抬手虛指東麵:
“東邊那片園子,乃是太上皇昔年南巡駐蹕之所,碧霞行宮。王爺所見宮闕巍峨、氣象萬千者,實為皇家禁苑,臣家、臣家萬萬不敢僭越分毫。”偷眼覷著李洵神色,額角已滲出細密汗珠。
李洵聞言,語氣平淡,似笑非笑的道:
“哦?本王記得,父皇昔年閒居的宮殿也有一處叫作碧霞院,宮裡邊有的,看來甄大人家裡也有,足見父皇跟你們家的親近之意。”
好好好,莫不是皇宮一件,甄家一件,皇宮沒有的,甄家亦有?
李洵頓了頓,餘光瞥見甄應嘉那張瞬間煞白的臉,故作正經:“父皇待臣下,恩澤深厚推恩及人,想必甄總裁每每思及亦是感懷五內,日夜思報吧?”
甄應嘉隻覺得喉嚨發乾,忙不迭應道:“是,是,太上皇天恩浩蕩,仁慈聖明,臣等闔家上下,感念涕零,無一日敢忘,每每思及,無不想著怎麼報答……”
“既知皇恩深重。”李洵打斷他,轉過身子笑眼看著身後這一堆富貴閒人,特彆是人群中很顯眼的甄寶玉,李洵眼睛登時就更亮了!
心裡嘀咕:喲!還真跟賈寶玉有七八分像呀,不知道這家夥有沒有什麼玉啊金啊之類的,有玉最好啊,本王一會好發飆。
遂繼續笑嗬嗬道:“爾等食君之祿,自當思皇上聖意諄諄,竭儘股肱之力,忠誠報效朝廷,切莫學那揚州蠹蟲,辜負浩蕩洪恩,陽奉陰違,甚而侵吞國課,中飽私囊。
此等行徑,實乃罪無可恕,萬死難辭其咎,想必甄家累受皇恩,世代忠良,定不會重蹈彼等覆轍的!嗯?”
甄應嘉隻覺得雙腿發軟,冷汗涔涔而下,幾乎要跪倒在地:
“是,是,王爺明鑒。臣等必當謹遵聖訓,忠心耿耿,報效朝廷,絕不敢有負皇恩。”
身後一眾甄家男丁更是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
女眷那邊害怕的甚至都暈倒了幾個。
李洵抽抽嘴角,他又不是魔鬼!
甄應嘉強自鎮定,忙側身引路,趕緊的離開這裡:
“王爺請這邊走,前麵便是垂花門…”穿過精巧的穿堂,步過垂花門,沿著曲折的抄手遊廊緩緩前行。
廊下池水清冽,倒映著雕欄畫棟,卻無人有心思欣賞。
李洵累了,又不想去逛了,停下來:“橫豎要在甄家住些日子,倒不急著今兒就要逛完,咱們還是回正壽堂陪老太太聊聊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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