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作用力將他那虛浮的身子骨猛地彈開,腳下拌蒜,噗通一聲摔了個烏龜四腳朝天,眼冒金星。
賈赦躺在地麵捂著後腦勺痛呼道:“哎喲,哪個不開眼的敢撞老爺我?活膩歪了不成?”
李洵居高臨下看著地上狼狽不堪的賈赦,學起他方才的腔調,慢悠悠地道:
“哎喲,賈將軍這是……欲行刺本王不成?”言語雖輕佻帶著笑意,可李洵那話的分量……
地上的賈赦一聽這聲音,仿佛兜頭澆了一盆冰水,瞬間清醒了大半,他掙紮著扭頭看清那張俊臉後,嚇得魂飛魄散。
似被翻了蓋的老烏龜,一個側翻滾,手腳並用,爬起來跪好趕緊磕頭行大禮,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王、王、王爺千歲!臣……臣老眼昏花,一時……一時沒看清路,衝撞了王爺您的金身,罪該萬死,罪該萬死啊。
臣……臣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絕不敢有半分行刺王爺的心思,王爺明鑒開恩,王爺饒命啊!”
李洵不想在大喜的日子裡觸這黴頭,收拾賈赦隻是早晚的事兒罷了。
但是。
教訓,教訓還是必須,不由側頭瞥了眼身後的鴛鴦。
李洵這及時雨般的英雄救美,加之他挺拔的身姿、俊朗的容貌,瞬間驅散了鴛鴦心頭的恐懼和屈辱,對這位霸道王爺的好感陡然大增。
至於什麼通房丫鬟的身份?
鴛鴦心中澄明如鏡。
她並非貪慕虛榮之人,若真是那等心思,憑她的品貌和老太太的信任,無論是應了賈赦,還是跟了寶玉、賈璉做姨娘,都不是難事。
可她隻隨自己的心,否則寧願守著老太太,做個清清白白的丫鬟。
甚至剪了頭發做姑子,也絕不肯委屈自己,給這些窩囊的爺們兒伏低做小老婆。
李洵嫌惡地瞥了一眼地上瑟瑟發抖的賈赦,實在懶得臟了自己的手去教訓這老匹夫。
他對身體還有些微顫的鴛鴦,冷笑著一指賈赦道:
“你是本王的通房丫鬟,這老兒竟敢對你存非分之想,意圖輕薄,方才就該啐他一臉!怎麼不敢?
本王給你撐腰,學學紅纓那丫鬟,隻管上去使勁兒踹他幾腳,啐他一臉唾沫,他還要感激你呢。”
賈赦聞言,如遭五雷轟頂!
鴛鴦?!
通房丫鬟?
什麼時候的事?
鴛鴦也是一怔,猛地抬頭看向李洵,心窩子都暖洋洋的,她明白王爺是給她名正言順的底氣。
李洵雖玩世不恭,眼神卻異常認真,絕非戲言。
那句通房丫鬟直白得讓鴛鴦瞬間羞紅了臉,貝齒輕咬下唇。
她不再看李洵,而是將冰冷的目光,積壓已久的怨恨都狠狠釘在了跪在地上的賈赦身上。
“呸!”
一聲清脆的啐聲響起。
鴛鴦柳眉倒豎,杏眼圓睜,對著賈赦那張老臉,毫不留情地啐了一口。
“下流,沒臉沒皮的老東西!”
罵聲剛落,鴛鴦竟真的抬起了腳,她恨極了這老厭物多年,此刻有王爺撐腰,新仇舊恨一齊湧上心頭。
砰~~
一記窩心腳,狠狠踹在賈赦胸口。
“哎喲!”
賈赦痛呼一聲,身子後仰。
鴛鴦緊接著又是一腳,這次踹在了賈赦的腰眼上。
“這是替死去的那些姐妹踹的,讓你醃臢。”
“哎喲喂,彆打了鴛鴦姑娘,姑奶奶,都是我的不是!是我豬油蒙了心我給您磕頭賠罪還不成嗎?求您高抬貴腳,王爺,王爺饒命啊。”
賈赦疼得涕淚橫流,鬼哭狼嚎。他本就外弱內虛,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平日裡摔一跤都怕散了架。
哪裡經得住鴛鴦這含恨的兩腳?
隻覺得胸口憋悶,腰眼劇痛,仿佛五臟六腑都移了位,在地上縮成一團,狼狽不堪地求饒。
李洵笑道:“本王已經看在元春份上饒你一命了,否則就不是讓鴛鴦輕輕罰你了。”
“多謝王爺,多謝鴛鴦姑娘。”賈赦顧不得疼,趕緊磕頭謝恩。
李洵甩開扇子,經過鴛鴦時湊到她耳邊打趣:“你看……本王就說了,你打他啐他,他還得感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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