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特意多看了幾遍,眼前一黑,踉蹌一步,手中的紙片似有千鈞重,“嗬嗬”虧他乾得出來。
王熙鳳臉色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青,瞪著眼睛狠罵:
“賈璉,你這黑了心肝、爛了腸子、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下流種子!”
平兒被鳳姐兒這模樣嚇得魂飛魄散,慌忙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急切道:
“奶奶您怎麼了?這紙上,紙上寫的什麼?”她雖識字不多,但看到鳳姐兒如此反應,估計也不是什麼好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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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鳳一把推開平兒,攥著那張“賣身契”冷笑,渾身抖得不行,她跌坐在榻邊,直勾勾地盯著前方,仿佛靈魂都被抽走了。
又忽然掩麵哭了起來,直哭了小半個時辰,這才咬牙把賈璉乾的混賬事說出來,嚇得平兒麵無血色,也惱璉二爺是豬油蒙了心。
王熙鳳一麵咬牙隱忍著哭,一麵攥著拳頭狠命的捶床榻。
“如今我連那些拿裱糊過的小娼婦都不如了!”
咬牙切齒的抬起紅紅的眼睛啐罵:
“璉二爺當真打了好主意,是先賣了咱們,他好把那些狐狸精,爛了芯子的黑窟窿抬回來不成?
“老娘豁出去這條命不要!先去藥鋪買二兩砒霜,摻在他那爛心爛肺的酒裡,親眼看著他腸穿肚爛,再一根繩子吊死在他賈府大門上,也不讓他好過。”
平兒跪在她腳邊,抱著她的腿,泣不成聲地勸道:
“奶奶,奶奶您彆嚇我……許是……許是二爺他……他有不得已的苦衷?被人騙了?或是……”這話連她自己都糊弄不下去,何況是王熙鳳。
王熙鳳對平兒的勸慰充耳不聞,忽然,她猛地抬起頭,一雙丹鳳眼赤紅如血:
“苦衷?放他娘的屁!他賈璉能有什麼苦衷讓他把正經的奶奶和通房丫頭當粉頭一樣賣了抵債?嗬嗬……哈哈哈……”
她神經質地笑了起來,笑的平兒狂打冷顫。
平兒嚇得魂飛魄散,死死抱住王熙鳳的腰,哭喊道:“奶奶,使不得啊!您千萬彆說這氣話!為了那起子沒良心的人,不值當,不值當啊奶奶。”
“是不值當!”
“平兒,去告訴外麵王府的人,回稟王爺……”
她聲音頓了一下,才從齒縫裡擠出那幾個字,咬牙道:“就說王爺想要的珍稀物件兒隻管……今晚……來取!”
“啊?”
平兒哪裡不懂王熙鳳的意思,混著滿臉的淚水,驚恐地抬頭:
“奶奶,您……您隻是在氣頭上啊,萬不能做這糊塗事,咱們……咱們再想想……等過幾日冷靜了,或許……”
“不!”
王熙鳳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的道:“就今天,就今晚!他賈璉不是把咱們賣了嗎?我王熙鳳就賣個徹底賣個乾淨,我倒要看看,我這件稀罕物,能抵多少債。”
與此同時。
李洵一身常服,騎著一匹神駿的烏雲踏雪,悠哉遊哉地晃到了百花巷口。
他身前搖著一柄泥金折扇,身後兩跟班,徑直前往巷子深處那座三進宅子。
那宅子早已被錦衣府的探子摸得門兒清,正是戶部尚書陳敬明金屋藏嬌之所。
李洵翻身下馬,步履從容地走到院門前,篤、篤、篤,不輕不重地敲了三下。
片刻。
院門拉開一條細縫,露出一張婆子警惕的臉。
婆子打量著他,語氣狐疑:“這位公子爺……您找誰?”
李洵唰地一聲展開折扇,動作風流倜儻:“在下姓厲,行六。是戶部陳敬明,陳大人托我來的,有幾句話要當麵帶給裡頭的夫人,還有些緊要事需得交代清楚。”
婆子警惕之色瞬間去了大半,堆起滿臉諂笑,忙不迭地拉開大門:
“原來是我們老爺相熟的,厲六爺,怠慢了怠慢了,快請進,夫人就在屋裡呢。
雖說老爺十天半月才來看一回,可我們夫人正惦記著……”
一邊絮叨,一邊殷勤地將李洵往裡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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