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鬥毆的事情很快傳到永熙帝的耳朵裡。
永熙帝端坐於禦案之後,明黃的龍袍襯得他麵沉如水。
老六辦事他放心的。
短短數日。
戶部尚書陳敬明帶著他那群班底已是“棄暗投明”。
推行新政能慢慢提上計劃書案了。
借貸記賬法不過是敲門磚。
這些文官打不得,治還是治的,彆治傻了就行。
永熙帝嘴角微微上翹。
老六辦事雷厲風行。
惹事的本領更是……令朕開心!
“京郊外的事情說來聽聽。”
夏守忠垂手侍立,眼觀鼻,鼻觀心,聽聞皇帝問話。
他立刻上前半步,把傳回的消息據實稟報,當然實不實的就要看皇帝喜歡聽哪一邊了。
“啟稟萬歲爺,起因是東平郡王家的穆宏,於京中縱馬狂奔,險些傷了昭寧郡主。”
夏守忠略作停頓,偷眼覷了下皇帝的臉色。
見皇帝眉峰微蹙,夏守忠心下了然。
皇後娘娘那麼寵愛南安郡王家的閨女。
愛屋及烏,顯然皇帝內心已然偏向南安郡府,他繼續道:
“南安郡王聞訊,愛妹心切就要理論,正好忠順王爺也在此做客,兩人便一同去尋了穆宏。”
夏守忠待在皇帝身邊伺候多年,豈能不知其內心,轉而笑著往皇帝喜歡聽的內容說。
“忠順王爺向來最是憐惜弱小,更視天下百姓皆為陛下子民。
眼見穆宏如此跋扈,視人命如草芥,便忍不住訓斥。
誰知那穆宏不認錯悔改,反而口出狂言,頂撞王爺,言語間頗有不敬。”
夏守忠的聲音微微提高:
“東平郡王與五城兵馬司裘良隨後趕到。王爺與南安郡王據理力爭,言明郡主傷情危重。
據王爺身邊護衛孫紹祖,仇鶴以及在場南安王府侍衛回報,五城兵馬司陣列中,竟有人趁亂意欲對王爺不利!
那裘良,約束下屬不力,形同虛設!孫、仇忠心護主,及時察覺,混亂之中,場麵徹底失控,雙方護衛推搡扭打,難以遏製。
王爺與南安郡王為求自保,亦被迫卷入其中。東平郡王與裘良未能幸免於混亂,受了些…皮肉之苦。”
夏守忠一口氣說完,深深低下頭:
“萬歲爺,大體便是如此了。”
永熙皇帝麵沉如水的點點頭,手指下意識摸著奏折。
這場衝突打得好!
穆時這老匹夫,仗著太上皇餘蔭,在軍中盤根錯節,對朕的旨意陽奉陰違久矣。
他當朕不知道其牆頭草的把戲麼?
至於穆時兒子穆宏,更是京中一害。
老六借著南安郡主的事兒發難,攪和的好,打得也實在痛快。
不僅給了穆宏這個廢物點心教訓,更是狠狠抽了穆時這老狐狸的臉麵。
至於裘良?
永熙帝微眯眼睛,裘良是景田侯之孫,北靜王一脈的。
這時候正是砍掉的好機會。
五城兵馬司這個位置,早該換點新鮮血液。
裘良倒是不錯的替罪羊,借他堵住悠悠眾口。
也算是敲山震虎。
讓那些屍位素餐的老家夥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