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見北靜王府的人把琪官兒接走。
李洵這才回到王府。
“這簡直太不把本王放在眼裡,雖然寶玉年輕,走了歪路…”
剛走到姑娘那邊,李洵就開始自導自演起來。
不怪他對待兩個“小舅子”的態度厚此薄彼。
無論是前世記憶碎片影響,還是這一世的性格,他對賈府男子都喜歡不起來。
要說唯一沒有產生惡意的。
估計就隻有賈芸和賈蘭兩個了。
眾金釵剛剛結束了一輪代抄書的靜思活動,正稍作休息。
探春、寶釵、黛玉麵前還攤著筆墨和抄了一半的《禮記》,聽到外麵傳來李洵的聲音紛紛起身。
後知後覺的姑娘也立即起身看向門外。
如:
在一旁安靜地翻看書卷的元春。
默默繼續抄寫書的迎春,想著左右閒著也是閒著,她本來就比姐妹笨些,抄的慢一些,乾脆繼續寫會兒。
惜春依舊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
拉著秦可卿嘰嘰喳喳說著抄書趣事的史湘雲。在一旁嗑著瓜子,時不時插科打諢的王熙鳳。
就在這時。
李洵的身影出現在大殿門口。
“王爺回來了。”秦可卿溫婉迎了上去,發現他情緒臉色不對:
“王爺臉色不太好?可是外麵有什麼事?”體貼接過李洵隨手解下的披風。
李洵擺擺手,徑直走到主位坐下,端起秦可卿立刻奉上的茶大灌一口,眉頭緊鎖。
他這副模樣,立刻吸引了所有姑娘的注意。
連惜春這位小冰山姑娘都抬起了頭。
湘雲也停下了嘰喳,李洵心情不佳,姑娘們哪還敢沒心沒肺的說笑。
“王爺姐呼,您這是怎麼了?誰惹您生氣了?”史湘雲心直口快,問道。
李洵覺得自己很有演戲天分,抬頭看看賈元春,賈探春,欲言又止的歎氣。
那難以啟齒的難受傷心模樣。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榮國府賈母蹬腿兒了。
整得賈府姑娘,特彆是元春探春兩姐妹的心都揪成了麻花。
李洵緩緩開口道:
“唉…說出來,隻怕汙了妹妹們的耳朵,本王剛從外麵辦完借貸記賬法的正經事,
卻不想聽了一件駭人聽聞,傷風敗俗到了極致的事情。”
“可是關乎賈家?”敏銳的三姑娘探春焦急問道。
李洵點了點頭。
元春的心猛地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賈家出事了!?
可是父親母親,還是老祖宗有什麼變故。
她先是關心則亂,後就想明白了李洵的意思,並不是指這個。
也就想到了賈府那些不堪的秘密。
但元春把可能做出丟賈家顏麵的小輩長輩都輪著想了一遍,也沒有懷疑到弟弟賈寶玉。
離開家進宮時。
弟弟寶玉雖頑劣,卻也聽話乖巧,有世家公子的品質氣度。
怎麼可能做出傷風敗俗的事情?
探春英氣的秀眉一蹙,她把李洵話裡的意思拆開揉碎了分析。
她比姐姐元春心思更透徹。
直接就想到了傷風敗俗的字裡意思,顯然不是家裡有誰去世。
而是……
探春想到家中能做出傷風敗俗的事,就那麼幾個,大伯伯,璉二哥。
既然是說賈家,也沒分東西二府。
或許指的是東府那邊兒?
連精明心思敏捷的賈探春也都沒半點懷疑過寶玉。
她甚至擔心是趙姨娘和環哥兒又做出什麼蒙羞的事情,下意識捏緊了帕子。
林黛玉放下了筆,尖尖的下巴微抬,清冷的眸子看向李洵。
“王爺姐呼,到底何事?您快說呀!”湘雲急得跺腳。
李洵又重重歎了口氣,仿佛下定了決心,痛心疾首地說道:
“本王…本王剛剛回府之前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北靜郡王府的人,在菜市口接走了琪官兒。”
“琪官兒?”王熙鳳挑眉,啐了一口。
“呸,怎麼扯上那等下九流的東西。”王熙鳳暗暗咬了咬銀牙,莫不是賈璉那黑心短命的又跟優伶攪和在一起了。
姑娘們聽得莫名其妙。
一個唱戲的優伶,怎麼就跟賈家,還有傷風敗俗,扯上乾係?
“何止是扯上乾係。”李洵猛地一拍桌子,力度控製得剛好,不會嚇到姑娘,但足夠表達了憤怒茶水都濺了出來。
“那琪官兒,還有…還有寶玉在城外水月庵裡行那結拜夫妻、顛鸞倒鳳的苟且之事!
被人撞破,當場打暈,裹在被子裡,丟到了菜市口。
豈有此理,連本王的顏麵都掃儘了。
也不知誰那麼膽大包天,明知寶玉是本王的”小舅子,竟是不給麵子,鬨到全京城都看見了!”
啊?
這消息如同一個炸彈。
姑娘們都傻眼了。
誰?
寶玉,琪官兒?結為夫妻?還…做那不知羞的?
史湘雲驚叫出聲,小臉瞬間煞白,隨即又漲得通紅,捂住自己的耳朵,又羞又臊。
“天爺!這…這…寶玉哥哥他們…怎麼能…怎麼能做這種事?還是…還是在尼姑庵?太…太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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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完全無法接受,那個心目中雖然有點呆但還算乾淨的表哥賈寶玉,竟能做出如此齷齪之事。
李洵攤開雙手,深表遺憾:“本王也不想相信,誰叫本王親眼所見,兩人衣不蔽體的……”還沒說完,就被秦可卿拿手指捂住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