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探春起詩社的提議,氣氛悄然活絡起來了。
雖妙玉依舊一副冷若冰霜拒人千裡的模樣。
但那微微亮起的眼眸泄露了她內心的期待。
史湘雲最是心急,拍手笑道:
“好好好!起詩社好,好些日子沒有與姐姐們鬥詩,我也有些心癢。
咱們這就定下章程來,依我看,也不必太拘束。
什麼押韻押律就不必太嚴苛,開心就好啦。
地點我看妙玉師傅這兒就極好,清靜又雅致。
反正要在王府住上一些日子,這些天頑的我腰酸腿疼,靜靜也不錯。”她說著,還衝妙玉嘻嘻一笑。
湘雲這話逗的姐妹都笑。
李洵坐在旁邊喝茶,聞言看向史湘雲。
一群姑娘裡就史湘雲閒不住。
整天在王府園子東遊西蕩。
幸而親王府夠寬,玩的東西也多,每天都能不重樣。
聽她說竟然要靜靜,估計也沒誰信,便是作詩,湘雲也是屬於鬨騰的。
妙玉被這直白的熱情弄得有些不自在,偏過頭去,語氣淡淡:
“貧尼這冷清,恐掃了諸位姑娘雅興。”
眼神卻不由自主瞟向李洵。
見他正含笑看著眾人,並無反對之意,心下稍安。
李洵怎麼會反對鶯鶯燕燕們起詩社?
這也是一大特色。
欣賞美色豈能反對,他舉雙手和三條腿讚同。
賈探春笑道:“師傅過謙了。我看此處甚好,既然起了社,便需有個名目立下規矩。
咱們既不慕虛名,又不為揚才,隻為陶冶性情,切磋學問,便叫怡情社如何?社長嘛…”
她目光流轉,落在李洵身上:“自然該由王爺來當。”
李洵正捏著一塊妙玉分給姑娘們的點心。
分給他手邊的素餡點心造型特彆,顯然是特意為他準備的,與給彆人的不同。
聞言笑了笑,吞掉點心喝了口茶,連連擺手:
“本王最不耐煩這些咬文嚼字的玩意兒,你們自己玩就好,本王給你們出彩頭如何?”
他可是來享受美人環繞的,不是來費腦子的。
一聽有彩頭。
史湘雲和賈探春明眸發亮。
史湘雲就是單純想奪彩。
至於探春,她一是想通過自己的才華本事展現給李洵看,二來也是想獨占鼇頭。
王熙鳳在一旁咯咯直笑,丹鳳眼斜睨著李洵:
“喲!王爺這是要當撒手掌櫃啊?
那可不行!咱們姐妹起社,王爺您這東道主怎能不露一手?
好歹也得來一首,讓咱們姐妹開開眼不是?”故意擠兌李洵,想看他的笑話。
李洵瞥了眼王熙鳳。
好一個記吃不記打的鳳凰!
不過李洵對於這種事兒不會惱。
林黛玉聞掩口輕笑,那雙含情目飄在李洵臉上,趁機打趣:
“二嫂子這話說的,王爺日理萬機,操心的是國家大事。
哪像咱們這些閒人,隻會弄些風花雪月的無用詩句。
隻怕王爺肚裡的墨水,都用來批寫公文了,哪裡還擠得出半句清風明月來?”
她嘴上說著擠兌的話,嬌弱的身體已是走到石桌邊,看了眼奴婢備下的眉筆和小箋,準備隨時救場。
“林妹妹說的是。”
薛寶釵坐在一旁,溫聲道:
“王爺誌不在此,不必強求。不過既然鳳姐姐說了,王爺隨意吟誦兩句,應景即可,好壞不論,隻當是個樂子。”
語氣溫和,既全了王熙鳳的麵子,又給了李洵台階下,溫柔地看向李洵。
她與李洵已有肌膚之親,心中自然偏向他。
賈探春卻一副想從李洵臉上看出花來的期待道:
“王爺何必過謙?您能推行新政,整頓積弊,便是天大的學問和魄力。
詩詞雖是小道,亦可抒發性靈,探春倒真想聽聽王爺有何佳句。”
外頭傳言的王爺一無是處,顯然是胡說八道,她隻信親眼所見,至於好色在大是大非麵前就不值一提。
這就把李洵捧得有點高了。
若是尋常人多半要謙虛害羞幾句。
李洵臉皮向來比牆厚,聽完賈探春誇讚,擺手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史湘雲看熱鬨不嫌事大,也跟著起哄:
“就是就是,王爺姐呼快作一首。作得好,我把我那份點心讓給你。”
指著桌上所剩無幾的點心,引得眾人發笑。
李洵拿手指一戳湘雲腦門,笑道:“你先把姐夫兩個字念清楚再說!”
“怎麼連王爺姐呼也注意我的舊毛病。”湘雲臉一紅,咬了咬銀牙。
迎春和惜春也輕聲附和,純是湊數,並無太多想法。
李洵被這群鶯鶯燕燕連哄帶騙,好話歹話求了半天,倒起了一點顯現本事的想法。
但他詩詞水平馬馬虎虎,本來也確實懶得作詩,此刻美人在側,軟語相求,表現欲倒是被勾了起來。
腦子裡屬於上一世的記憶碎片閃現。
“罷罷罷!”
李洵大手一揮,故作豪邁。
“本王今日便附庸風雅一回,免得被你們這些小女子看扁了,拿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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