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順親王李洵被點名。
皇帝的表情很不高興,大臣們識時務者為俊傑。
皇極殿瞬間安靜。
永熙帝眉頭深蹙,在出兵與防守之間猶豫掙紮,皇帝板著個黑臉不說話。
文武百官自然也不敢說話,於是老老實實站著,眼神四瞟,互相傳遞。
李洵慢吞吞出列,霍元跟在旁邊。
霍元平日大大咧咧敢跟李洵躲在後邊開小會。
但真觸及龍顏大怒時,還是擔驚受怕,咽了咽口水。
混賬不著調是李洵的口碑。
但李洵為了長遠的性福著想,他決定今天暫時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嘴臉,裝點高逼格。
畢竟後宮有那麼多大老婆小老婆需要守護。
永熙帝內心正在出兵遠征與固守防禦之間艱難掙紮。
板著那張不怒自威的黑臉沉默。
李洵上前幾步,走到禦階之下,正經道:“二哥,臣弟要獻策。”
“胡鬨!”
永熙帝正在心煩意亂之際,聞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若是聽見李洵隻為吃喝玩樂在後麵嘀咕倒不會生氣。
但這小子居然拿正事胡扯,便狠狠瞪了他一眼。
李洵不高興了。
你叫我有什麼話出列說。
正經要說事又不相信。
“此乃軍國大事,豈是兒戲?這可不是你揍幾個勳貴、威脅幾個文官就能解決的事。”
永熙帝頓了頓,強壓著火氣,斧正李洵的用詞:
“朝廷大殿之上,稱陛下。”
永熙帝此刻沒有半分心思跟這個弟弟嬉皮笑臉。
北方戰事關乎國運民生,乃重中之重,每一個決定都可能影響千萬黎民的生死和江山社稷的安穩。
他不得不慎之又慎。
“二陛……陛下。”李洵愣了一下,剛才是不是罵皇帝了?恢複正經,他繼續說道:
“臣弟是真要獻策,不是胡鬨。”
霍元在一旁看得心急,忍不住也出列亢奮道:
“陛下!臣覺得王爺方才說的計劃,似乎、似乎還挺有意思的。”
“挺有意思?!”永熙帝一聽這用詞,更氣的了不得,恨不得扒開李洵和霍元的褲子,按在地上打板子。
剛才那些在李洵那裡吃了癟的文臣武將們可找到發揮的機會了。
又能開始噴李洵滿臉口水了。
這親王打不得罵不得。
噴他口水,可是合法的,連皇帝都同意。
戶部尚書陳敬明率先出列,語氣委婉實則綿裡藏針:
“陛下,忠順王爺與南安郡王年少熱血,主動為君分憂,其心可嘉,實乃國之幸事。
然而北方困擾,非同小可,非逞一時血氣之勇或奇思妙想所能決斷。
需深知敵我情勢,通曉兵法韜略,穩紮穩打方為上策。”
言下之意倆小孩彆紙上談兵了。
禮部侍郎周大人也趕緊附和:
“陳尚書所言極是,王爺與郡王殿下有心了。隻是北虜凶悍,非等閒可比。還需從長計議,穩妥為要。”
潛台詞你們不懂就彆瞎摻和。
就連北靜王水溶也優雅出列。
“陛下,王爺素來彆具匠心。隻是這軍國大事,牽涉甚廣,恐非兒戲之言所能概括。”
李洵聽懂了,水溶是“誇”他
還是專注於風雅之事更為得心應手。
一群陰陽師啊……
“嘰嘰咕咕說什麼呢?能不能說點人話。”李洵掏了掏耳朵,和他們交流就是累。
文武百官大多麵露讚同或不以為然之色。
沒人相信這兩個年輕的紈絝王爺能拿出什麼解決北患的辦法。
而以永熙帝對李洵長達十五年的了解,自然也是不信。
他見李洵還在那梗著脖子不以為然,臉色愈發陰沉。
放在龍椅扶手上的手時而握緊成拳,時而又化掌為刀,無意識地變換。
看得李洵眉毛直跳,幼年被這位二哥揪著揍屁股的記憶瞬間湧上心頭。
“陛下!”
李洵一看這架勢,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走到禦階前開始滔滔不絕:
“臣弟有三招,或可一試。”
“第一,搗巢。”
他伸出第一根手指:
“韃靼瓦剌都是騎兵,機動性強,就是靈活的意思,咱們大軍出動確實難以捕捉。
但他們傾巢而出侵擾咱們時,老家必然空虛,咱們何必總跟著他們的屁股後麵跑?
他們來搶咱們,咱們就不能去掏他們老窩?
組建精銳小股騎兵,等他們主力出去了,咱們就深入草原找到他們的部落聚居地,來個……呃,
物理超度他們全家老小,順便把他們攢下的過冬糧食、牛羊馬匹全給他順手牽羊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