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北靜王妃甄氏數杯烈酒下肚後,已是紅滿雙頰。
眼波流轉間儘是迷離水光。
全靠著一旁同樣腳步虛浮的甄秋姮攙扶才勉強坐穩。
李洵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再灌下去。
這兩位絕色怕是真要當場癱軟如泥,若是跟死豬一樣不會吱聲。
那反倒少了許多意思。
他見好就收,頗為大度地笑道:
“看來王妃和三姑娘果然是不勝酒力。罷了罷了,孤也不是那等不憐香惜玉之人。你們且回去歇息,孤跟水溶兄繼續高樂便是。”
北靜王妃此刻頭暈目眩,渾身燥熱,連保持清醒都極為艱難,聽到可以離開,緊繃的神經總算可以鬆弛一會兒。
她勉強維持著最後的王妃儀態,在妹妹甄秋姮的攙扶下,起身對李洵微微屈膝,聲音幽怨:
“多謝王爺體諒,妾身和妹妹告退。”
甄秋姮也如蒙大赦,趕緊扶著姐姐,兩人慢慢兒走著,蓮步款款,實則內心幾乎是恨不得插雙翅膀逃也似的想飛離戲樓。
李洵目送著那兩道窈窕背影消失在珠簾後,嘴角勾微笑。
他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快到嘴邊的肥肉?
自然是暫時的。
水溶先不仁,彆怪他不義。
再者。
他忠順王李洵跟北靜王水溶有哪門子的情義可言。
此刻的酒桌上隻剩下爛醉如泥,癱在椅子上時不時嘟囔幾句的水溶。
以及那些噤若寒蟬,努力縮小自身存在感的歌姬舞姬,還有一直跪坐在戲台邊緣,低眉順目的琪官兒。
李洵慢悠悠地自顧自地斟了一杯酒,卻沒有喝,隻是拿在手中把玩。
他的目光落在旁邊沉睡的水溶臉上,忽然覺得這偽君子此刻的模樣甚是滑稽。
平日裡裝模作樣一副翩翩公子模樣,沒想到喝醉了還不是會流口水,打呼嚕……
李洵左右看了看,見無人敢抬頭,抬起巴掌,重重地在水溶那俊俏臉頰上狠狠扇了兩下。
啪啪…
兩巴掌下去,水溶的臉更紅了。
“水溶兄?水溶兄?醒醒,接著喝啊!”李洵搖了搖他的胳膊。
水溶被打得迷迷糊糊睜開眼,哪裡知道疼,喝醉的人莫說給他兩巴掌,就是踹他幾腳都沒感覺,他茫然地看著李洵,口齒不清,下意識應聲:
“喝……喝……王爺……再……再乾……嘔……”
李洵嘿嘿一笑,順手拿起桌上半杯殘酒,直接湊到水溶嘴邊,在他快要嘔出來時,立即灌進去:
“來,水溶兄,乾了這杯!”
水溶被灌了幾口,險些嗆死過去了,立即狂咳不止。
直到心肝脾肺都快咳出來,才終於緩過氣,把旁邊的舞姬嚇得不輕,倒在舞姬懷裡翻著白眼,隨即又腦袋一歪,徹底昏睡過去。
“怎麼又醉過去了!?”李洵嫌棄的白他一眼。
旁邊的歌姬舞姬們將頭垂得更低了,身子劇烈發抖,恨不得自己是個瞎子聾子。
她們看得分明,卻半個字都不敢吭。
誰敢在第二天告訴北靜王他被忠順王扇了巴掌還強行灌酒?
除非是活膩了,想立刻被發賣到那不見天日的教坊司裡去。
“你們都下去,孤這裡不需要伺候。”打發走歌姬舞姬。
“琪官兒。”
李洵喝了一口酒喊道。
“奴、奴才在。”
琪官兒渾身一顫,連忙應聲,爬到李洵腳邊,頭埋得更低。
李洵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一會兒,你把你這恩客水王爺扶到遠離王妃正院的書房或者哪個空置房裡去歇著,整晚你都要陪著他快活,你聽明白了嗎?”
琪官兒何等伶俐,聞言心中猛地一嚇,瞬間猜到了李洵想要乾什麼!
難不成忠順王爺要在北靜王府內,對北靜王妃……
雖說他跟王妃是競爭關係。
也巴不得水王爺能把更多恩寵都灌進他身子裡。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