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公主與其駙馬爺得到小廝哭報,說是兒子在錦香院被忠順王打得快不行了,當真是肝腸寸斷,心急如焚。
夫妻二人也顧不得什麼儀仗形象了,那可是獨子,匆匆點了一隊護衛便趕了過來。
一衝進錦香院二樓。
映入眼簾的景象讓永昌公主眼前一黑。
她那寶貝兒子梁方,此刻癱軟在地,鼻青臉腫得幾乎變了形。
華貴的錦袍上沾滿血汙和塵土,蜷縮在那裡不住呻吟。
哪還有半分平日裡的風流倜儻?
“方兒,我的兒啊!”永昌公主尖叫一聲,也顧不得什麼皇家威儀,撲過去就將梁方摟在懷裡,心疼得直掉眼淚。
這位七公主年輕時便是先帝膝下出了名的刁蠻跋扈,嫁人後更是將這份蠻橫與護犢子發揮到了極致。
在她看來,千錯萬錯,得罪她兒子的人就是罪該萬死。
梁方見到母親,瞬間成了受天大委屈的媽寶男,抱住永昌公主的腿,涕淚橫流,腫著眼睛努力睜開,含糊不清地哭訴:
“娘,娘,你要為孩兒做主啊,李洵他要打死我,他無緣無故就帶人衝進來打我,兒子又沒招惹他,嗚嗚……”
母子兩個哪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多半是甄家三姑娘。
上回李洵砸了他家的雜貨鋪營生,打的畢竟是奴才管家,永昌公主雖然惱怒,但為了不徹底撕破臉,還能勉強忍下那口氣。
可這次,李洵竟敢直接對她兒子下如此重手,這簡直是將她永昌公主的臉麵踩在腳下摩擦。
還沒等永昌公主厲聲質問。
一旁的永昌駙馬見妻子到場,自覺有了主心骨。
他強壓著對李洵的恐懼,上前一步,試圖以長輩兼受害者的身份理論。
“忠順王爺!這究竟是何道理?犬子年幼無知,若是有何處得罪了王爺,王爺教訓幾句也就是了,都是親戚,何至於,何至於下此毒手啊?!”
駙馬心存僥幸,覺得有公主在場,李洵就算是親王再怎麼囂張,總該給皇姑幾分薄麵,不至於連他這位姑父也動吧?
然而,他低估了李洵的囂張跋扈,也高估了自己在皇室中的分量。
李洵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仿佛根本沒聽見他的話,猛地抬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踹在永昌駙馬的胸口,來了一記窩心腳。
“嘭!”
“啊!”
永昌駙馬慘叫一聲,那養尊處優的身子哪裡經得起李洵這練家子的一腳?
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砸在幾步外的樓梯欄杆上,又滾落在地,捂著胸口咳喘不止,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一幕發生得太過突然。
太過駭人。
整個錦香院二樓,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驚呆了,連那些挨打的紈絝子弟都忘了呻吟。
誰也沒想到,李洵竟敢當著永昌公主的麵,直接對她的駙馬動手。
還有沒有點人性和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
噢,李洵他沒有美德。
永昌公主更是瞠目結舌,目光呆滯地隨著自己丈夫飛出去的軌跡移動。
直到那聲慘叫和重物落地的聲音傳來,她才仿佛被針紮了一般,猛地回過神來。
“李洵!”永昌公主氣得渾身發抖,手指顫巍巍地指向李洵,聲音尖利得幾乎要刺破耳膜。
“你好大的威風,好大的膽子,當著本宮的麵,你還敢行凶?!你眼裡還還有沒有本宮這個姑姑!”
踹完駙馬,李洵身心頓時通暢舒服了,他早就想踹踹這個駙馬了,上回還跟自己玩先斬後奏,套用他家的招牌賺銀子。
真當孤是冤大頭了!
“行凶?皇姑怎麼能汙蔑孤?”
李洵慢悠悠地將目光轉向這位姑姑,眼神裡沒有半分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