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珍見他認真,連忙打圓場,尬笑著舉杯:“喝酒,喝酒!莫聽蓉哥兒這畜牲胡沁,這鴛鴦劍收起來,快收起來。”
他話未說完,目光不經意往樓下一瞥,恰好看到薈芳園中,尤二姐和尤三姐正並肩散步的身影。
天香樓上的柳湘蓮,順著賈珍的目光望去,這一眼,便如同被定住了一般。
但見園中那身著月白襖裙的少女身姿挺拔,容顏絕麗。
眉宇間的英氣宛如空穀幽蘭,又似帶刺玫瑰。
與他平日裡見過的所有女子都截然不同。
正是尤三姐!
他一時竟看得癡了,手中酒杯傾斜,酒水灑出都渾然不覺。
賈珍、賈蓉、見他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互相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皆是笑笑不語,存了看熱鬨的心思。
賈璉望過去,順著柳湘蓮眼神,知道他看中的是同樣有江湖豪氣的尤三姐。
三姐旁邊柔柔弱弱的二姐分明還要更絕色,卻不是柳湘蓮的菜。
當然賈璉自個兒也有心無力了,璉二爺如今主要是被攻擊的。
柳湘蓮再也坐不住,他本就是率性之人,當即起身對賈珍等人拱了拱手:
“諸位兄長稍坐,湘蓮去去便回。”說罷,徑直下了天香樓朝著薈芳園方向快步走去。
尤三姐正低頭想著心事,忽覺有人靠近,她抬頭一看,迎麵走來的男子風姿俊朗,竟有幾分眼熟。
她微微一愣,仔細辨認,心中頓時一緊。
這。
這不是幾年前,她在老家時,偶然在戲台見過一麵的那位柳公子嗎?
竟然是他!
那時他正在台上客串小生,英姿颯爽,曾讓她暗暗心動了好一陣子。
尤二姐見一個陌生俊俏男子直直朝她們走來,嚇了一跳,忙用帕子半遮住臉,躲到三姐身後,隻露出一雙好奇的眼睛偷偷打量。
那男子俊美無雙。
不過。
王爺也俊美瀟灑啊。
與王爺一樣瀟灑,但有王爺多金嗎?即便也是富可敵國,但你有王爺他身貴嗎?
兩廂一對比,尤二姐一下子就美眸清明,似美男子如糞便。
柳湘蓮走到尤三姐麵前,穩住心神,拱手一禮,難掩喜色溫和道:
“這位姑娘,在下柳湘蓮冒昧打擾。不知姑娘芳名可否見告?”目光灼灼,毫不掩飾其中的驚豔與傾慕。
尤三姐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
若是在遇見李洵之前,柳湘蓮早一步出現,她或許會羞澀,會歡喜,會義無反顧不由自主地為他瘋狂,為他著迷。
可如今。
她心裡早被那個救她於危難,又遠在邊關卻不忘捎來禮物的身影占據得滿滿的。
那人的影子,深深刻在她心上,再容不下旁人。
當時年輕對柳湘蓮心動過。
那隻是一瞬。
現在心裡早被李洵插上一腳了。
如何還立的下其它。
她咬了咬下唇,壓下心中那點因舊時印象而產生的細微波瀾,抬起眼,目光清亮而直接地看著柳湘蓮。
“柳公子有禮,閨閣之名不便外傳。隻是要告知公子,小女子已有心上人了。”
柳湘蓮滿腔熱情被兜頭澆了盆冰水,他怔了一下,追問道:
“不知是哪家的公子,竟能得姑娘青睞?”他不願相信,自己剛剛心動,便已失了先機。
尤三姐見他追問,心中微惱,覺得他有些唐突。
但看他神色坦蕩,不似賈珍賈蓉之流猥瑣,便也直言相告。
更是拒絕斷絕他的念想。
“是忠順親王。”
“忠順王!?”柳湘蓮喃喃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在大同鎮遇見的那張俊美邪氣的臉。
他雖與李洵接觸不多,但對其權勢和名聲早有耳聞。
忠順王雖然好色霸道,上次他接觸過此李洵,倒也算不拘小節,行事瀟灑,有那麼絲絲好感。
看著尤三姐提起李洵時,眼中那堅定與喜愛的光彩,柳湘蓮知道她所言非虛,且已是用情頗深。
柳湘蓮並非死纏爛打之人,心中雖失落悵惘,卻也生出一股對三姐對感情堅定不移的敬意。
他後退半步,再次拱手,語氣恢複了之前的疏朗,黯然道:“原來如此……是在下唐突了,若是姑娘不嫌棄,柳某願與姑娘認作乾親。”
難道這就是有情人終成兄妹!?賈蓉他們都看懵了,這柳湘蓮神神顛顛下去,結果認了個妹妹回來。
尤三姐也不磨嘰,當下就認了柳湘蓮當義兄。
柳湘蓮喜得一妹,又轉身回到天香樓。
見柳湘蓮走遠,尤二姐這才從三姐身後探出身來,拍著胸口,好奇地問:
“三妹,這公子是誰?瞧著倒是個體麵人,你怎麼認識的?你怎麼就答應認了乾親啊。”
尤三姐望著柳湘蓮消失的方向,輕輕舒了口氣,低聲道:
“不過是往年,有過一麵之緣罷了,我瞧他眼神不像心思不正的,認個乾親也沒什麼。”她收回目光拉起二姐的手。
“走吧,姐姐,外頭冷,我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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