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香塢。
內室的簾櫳被一隻纖纖玉手輕輕掀起。
妙玉披散著如墨青絲,身上隻鬆鬆垮垮地穿著一件青色軟綢寢衣。
她下意識往身側拱了拱,想要尋求溫暖,卻撲了個空,睫毛輕顫,睜開眼時便看到李洵起身在倒茶喝茶。
“王爺這便要走了嗎?”
“還不夠啊?”
開發過後的妙玉戰力驚人,這是當尼姑壓抑內心感情太久?
李洵放下茶盅招手笑道:
“過來。”
他早上自律性特彆強,一般來說,不出意外都會習武,身姿挺拔地站在案幾邊,等待妙玉替他取來兵器。
妙玉知道他習性,聞言立即自床間起身,微敞的衣領露出半截如玉的鎖骨,肩頭的衣裳因起身動作而滑落。
她也隻是慵懶地用手隨意提了提,便赤腳踩在厚實溫暖的波斯地毯上走向李洵。
看著眼前這個龍章鳳姿,讓她感到無比踏實的男人,妙玉心中幽幽一歎。
偷來的時光總是短暫而瘋狂。
這個男人身為親王,身邊鶯鶯燕燕環繞,府內已有諸多絕色姬妾。
外頭還不知藏著多少紅顏知己。
自己一個帶發修行的尼姑,能得他偶爾的垂憐已屬不易。
想到此節。
妙玉心底不由泛起一絲酸澀與自憐。
她曾發過誓願,不便還俗。
而李洵似乎也全然不在意她這尷尬的身份。
甚至……
從他激烈的索求來看。
他仿佛還格外偏愛這份彆樣風情。
妙玉臉頰發燙,忍不住在心底輕啐了一口,“這般胡天胡地,也不怕佛祖怪罪。”
她何嘗不想日日將他拴在自己身邊,但她深知,這不過是癡心妄想。
她把握不住。
一絲幽怨與不舍化作輕歎逸出菱唇。
“王爺,可是先抹保養油?”她低聲問道。
李洵見她雲鬢蓬鬆,衣衫不整的模樣,眼含笑意,伸手揉了揉她有些淩亂的發頂。
“難不成妙玉師太,還淘換了新的保養方子,或是學了彆的手法。”
妙玉被他揉得身子骨都鬆了,抬起眼波輕嗔他一眼,聲音細若蚊蚋卻帶著勾人的意味:
“誰……誰要去學那等勞什子……”說著她便不再多言,而是行動了起來。
李洵很愛惜自己的兵器。
這可是能發號千萬白甲雄師,陪他闖進無數龍潭虎穴的神兵。
他輕笑一聲,將妙玉垂落在前的碎發彆到耳後:“今兒府裡要開始裝扮了,準備新年派發給下人些賞賜。
你也彆總悶在屋裡敲木魚,出去幫襯著瞧瞧,看看有什麼需要搭把手的。”
妙玉正忙,顧不得開口。
但那眼神裡的歡喜卻是藏不住的。
李洵知道她耐不住寂寞,入了凡塵,再難出來了。
他頓了頓,語氣輕鬆道:“孤知道你在府裡有時難免無聊,年前孤搗鼓了不少新鮮遊戲。
等過年的時候,大家聚在一起好好玩玩,到時候把賈府三春姐妹和湘雲那丫頭也接過來熱鬨熱鬨。”
妙玉依舊沒有說話,實在是有口難言了……
忙著呢。
須臾,她才緩緩起身倒了杯茶潤喉。
她已是很久沒有品嘗到特製的拉花奶茶了。
妙玉待心緒稍平,又淨手後,方才上前細心地替李洵理了理衣裳間的褶皺。
李洵滿意點點頭:“越來越熟練了,孤先走了。”
做完這一切,妙玉便似一個溫順乖巧的小媳婦,微微垂首,柔聲道:
“王爺慢走,貧尼跪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