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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長安城裡的暗流。(1 / 1)

就在杜遠在將作監的爐火旁與鋼鐵搏鬥,李恪在陰冷的解剖室裡與血肉骨骼為伍,孫思邈在藥廬中與藥性進行危險博弈的同時,長安城的權力棋盤上,無數雙眼睛正緊緊盯著東宮的方向,各自的算盤在寂靜中撥得劈啪作響。

長安城東南,一座門楣不顯、卻庭院深深的私邸。穿過幾重看似尋常的月門回廊,方能抵達一處被假山竹林巧妙遮蔽的密室。

室內隻點了幾盞昏黃的牛油燈,光線搖曳,將人影拉長,扭曲地投射在懸掛著古畫的牆壁上,平添幾分詭譎。

圍坐在一張紫檀木圓桌旁的,是以清流自詡、門生故舊遍布朝野的前朝老臣蕭瑀和裴寂。

他們身旁,是幾位身著常服、卻難掩矜持氣度的中年官員,皆是太原王氏、清河崔氏等山東高門在長安的代言人。而被他們如同眾星拱月般圍在中心的,正是體型肥碩、麵色有些蒼白的魏王李泰。

李泰身上那件親王規製的常服,此刻仿佛成了束縛他的枷鎖,領口處能看到被汗水微微浸濕的痕跡。他麵前的白玉茶杯裡,碧綠的茶湯早已冰涼,卻一口未動。密室裡彌漫著上等檀香的氣息,卻壓不住那股無形的、令人心悸的沉悶。

蕭瑀須發皆白,手指緩慢地撚著一串沉香木念珠,聲音低沉而緩慢,帶著一種久經宦海沉澱下來的權威:“魏王殿下,東宮之變,實乃社稷之痛。”

“然,天道循環,禍福相依。杜遠、孫思邈、吳王他們所行之術,剖肉見骨,金鐵入體,此非岐黃正道,實與巫蠱邪術無異!自古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何況儲君之軀?其成功率,依老臣看來,百中無一!”

裴寂接過話頭,語氣更為銳利,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一旦事敗,太子殿下若有任何不測,最輕也是終身殘廢,形同廢人……屆時,國本動搖,天子之怒,伏屍百萬!總需有人來承擔這潑天的罪責。”

“杜遠,此子出身微末,憑借些許機巧之物媚上,妄圖以奇技淫巧動搖聖心,正是首惡!吳王李恪,身為皇子,不勸諫陛下持重,反而推波助瀾,參與此等險釁之事,其心叵測!至於孫思邈,一世清名,恐怕也要毀在這‘藥王’之稱上了。”

一位麵皮白淨、眼神精明的崔姓官員陰惻惻地一笑,聲音不高,卻字字誅心:“殿下,待到那時,隻需我等聯絡朝中清議,一同上奏,言杜遠以妖術戕害國本,李恪勾結外臣,意圖不軌……那血淋淋的傷口,那留在體內的‘異物’,”

“便是他們無法抵賴的鐵證!陛下正在盛怒悲痛之中,豈能輕饒?而殿下您……素來仁孝聰慧,博覽群書,深得陛下喜愛,在士林學子中聲望卓著。一旦東宮虛位,百官翹首,天下歸心,除了殿下您,還有誰能擔此儲副之重?”

他們的目光如同探照燈般聚焦在李泰臉上,充滿了誘惑與不容拒絕的壓力。話語間構建的“美好未來”仿佛觸手可及,那份自信源於他們對自身掌控輿論能力的篤信,對杜遠這種打破規則“異類”的深惡痛絕,以及盤根錯節勢力帶來的底氣。

然而,李泰聽著這些看似為他鋪就的青雲之路,肥碩的身體卻感到一陣陣發冷,心底甚至湧起一絲難以名狀的恐懼。

他渴望那儲君之位,日思夜想,但他從未想過這條路需要踏著兄長可能殘廢甚至死亡的軀體前行。

他比誰都清楚父皇對承乾那種複雜卻深刻的情感,此事若真到了最壞的地步,父皇的悲痛和隨之而來的雷霆之怒,將是毀滅性的,第一個被波及的,很可能就是被推上前台的自己。

他更明白,眼前這些道貌岸然的老臣和高門代表,並非真心擁戴他李泰,他們隻是想利用他這把最容易操控的刀,除掉現任太子、打擊杜遠等新興勢力,進而更牢固地掌控未來的朝局。自己若順了他們的意,即便登上儲位,也不過是傀儡一個。

內心的貪婪與恐懼劇烈交戰,讓他額上的汗珠更密。他勉強扯動嘴角,露出一個極其不自然的笑容,雙手捧起冰冷的茶杯,指尖微微顫抖。

試圖用飲茶的動作掩飾內心的慌亂:“諸位……諸位大人厚愛,泰……感激不儘。隻是,太子兄長洪福齊天,或有……或有神明庇佑,杜縣伯他們……或許真能創造奇跡也未可知。此事……事關重大,還需……還需謹慎,一切……一切終究要看父皇的聖意獨斷。”

他這番推諉躲閃、缺乏擔當的言辭,讓蕭瑀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裴寂的眉頭也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但眾人麵上依舊維持著恭謹,隻是話語中的逼迫之意更濃,不斷描繪著那“必然成功”的誘人圖景。

密室內的空氣,因野心、算計與李泰的怯懦猶豫而變得更加粘稠、汙濁。

與私密角落的陰謀算計相比,皇宮兩儀殿內,雖是君王與心腹重臣的議政之地,氣氛卻同樣沉重得能擰出水來。

李世民揮退了所有侍從,隻留下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和魏征四人。巨大的宮殿顯得格外空曠,隻有角落的銅製仙鶴香爐吐著淡淡的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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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沒有坐在高高的禦座上,而是有些疲憊地癱坐在一張軟榻上,甚至解開了緊束的領口,眉宇間刻滿了屬於一個普通父親的憂慮和憔悴,那雙慣於洞察秋毫的銳利眼眸,此刻也布滿了血絲。

“這裡沒有外人,朕……朕心裡堵得慌。”李世民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罕見的脆弱,“承乾的腿,你們都知道。杜遠他們的法子,是朕點的頭。那是……那是沒辦法的辦法!是死馬當活馬醫!可朕心裡比誰都清楚,這法子……太險了!簡直是在走鋼絲!萬一……萬一……”

他頓住了,似乎難以啟齒那個最壞的結果,深吸一口氣,才艱難地繼續:“朕叫你們來,是想聽聽你們的實話。萬一,朕是說萬一,承乾他……真的就……就站不起來了,或者……更糟……這大唐的江山,朕……該如何是好?”

這個問題像一塊千斤巨石,砸在寂靜的大殿中。廢立太子,是帝國最敏感的神經,輕易觸碰不得。

短暫的死寂後,長孫無忌作為外戚和重臣,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憂慮:“陛下,太子乃國本象征,萬民表率。若……若太子殿下果真……不良於行,於朝廷禮製、於帝國威儀,確實……有難以彌補的損傷。”

“不過,太子殿下此次甘冒奇險,勇於接受非常之法,其心誌之堅毅,勇氣之可嘉,或能贏得朝野不少同情與敬佩,這也是……一種威望。”

房玄齡捋著胡須,沉吟良久,方謹慎開口:“陛下,儲君之選,關乎天下安危,社稷穩定。若太子傷重難愈,其儀容受損,將來臨朝聽政,確實恐難令四方賓服。”

“然,廢長立幼,自古易生禍端,前朝教訓,曆曆在目。此事利弊懸殊,須待結果明朗之後,綜合考量太子殿下的身體狀況、意誌能力以及朝局人心,再行定奪方為上策。眼下,朝廷上下當同心協力,支持救治,靜待結果。”

杜如晦麵色凝重,補充道:“玄齡兄所言極是。當前首要,乃是穩定。臣擔心有人會借機興風作浪,不僅針對太子殿下,更可能對杜遠、吳王殿下不利。京師防務,尤其是皇城與東宮警戒,需立即加強,暗中對各方動向,特彆是與東宮、魏王府關聯密切之人,需嚴加監控,以防不測。”

一直沉默如同山嶽的魏征,此時猛地抬起頭,目光如兩道閃電,直射李世民,聲音洪亮而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在這空曠的大殿中回蕩:“陛下!臣以為,此刻商議廢立之事,非但過早,更是大謬!”

他一開口,便讓其他三人都為之一震。魏征毫無懼色,繼續直言:“太子殿下為何甘願忍受刮骨療毒之苦?正是因其心係社稷,不願因一己之殘,有損大唐國體,辜負陛下期望!”

“陛下此刻,正當展現堅如磐石的支持,與太子殿下、與杜遠孫思邈等人共渡難關!豈能先行考慮失敗之後果?此舉若傳揚出去,豈不令奮力救治者寒心?令太子殿下絕望?”

他向前一步,語氣愈發激昂:“即便!即便最壞的情況發生,太子殿下不幸殘疾,評判一國之儲君,首重其德行能否光照天下,其能力能否治理山河!豈可僅以形體是否完缺作為唯一標準?昔日孫臏受臏刑,仍能助齊國成就霸業!更何況,吳王殿下毅然參與此事,若成功,便是匡扶社稷之功臣;若失敗,亦將承受巨大壓力與非議。此中關節之複雜,人心之微妙,陛下身為人父,身為君王,不可不深察啊!”

魏征這一番擲地有聲的諍言,如同驚雷,震醒了沉浸在焦慮和恐懼中的李世民。他渾身一震,仿佛從一場噩夢中驚醒,意識到自己作為父親的悲痛險些壓倒了他作為帝王的理智。他緩緩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窗外沉沉的、沒有星月的夜空,背影顯得有些孤單。

良久,他轉過身,臉上雖然依舊疲憊,但眼神已重新凝聚起帝王的決斷力:“玄成魏征字)之言,如暮鼓晨鐘,震聾發聵。是朕……方寸亂了,險些自亂陣腳。”

他目光掃過四位股肱之臣,聲音恢複了往日的沉穩:“就依克明杜如晦字)所言,京師防務即刻加強,玄齡統籌全局,輔機長孫無忌字)密切關注後宮與宗室動向。至於承乾……”

李世民的目光投向東宮的方向,斬釘截鐵地說:“朕,既然選擇相信他們,就把這信任給到底!是成是敗,朕都與承乾,與杜遠、孫思邈、恪兒他們,一起承擔!”

決斷已下,兩儀殿內的凝重氣氛似乎緩和了些許,但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風暴,或許才剛剛開始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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