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李承乾的感動_老李,你想屁吃了!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74章 李承乾的感動(1 / 1)

三天時間,在東宮這片被無形結界籠罩的空間裡,仿佛被拉長又壓縮,每一刻都浸透著高度緊張後的疲憊與小心翼翼的希望。

對於太子李承乾而言,這七十二個時辰是在肉體痛苦的潮汐、藥物帶來的昏沉與一種前所未有的、複雜情感暖流的交織中度過的。

最令人恐懼的“邪毒入侵”感染)並未發生,這得益於杜遠近乎苛刻的消毒要求——所有接觸傷口的布料均經沸煮暴曬,空氣中使用醋熏和杜遠提供的“高度酒精”噴灑,孫思邈更是以內服外敷的湯藥雙管齊下,調理氣血,抵禦外邪。

太子那條飽受摧殘的腿,雖然依舊腫脹,觸碰時疼痛鑽心,但原先青紫可怖的顏色已漸漸褪去,轉為較為正常的、帶著手術痕跡的粉紅,局部皮膚的溫度也從之前的灼熱變得溫涼。

每次孫思邈揭開紗布檢查換藥,看到傷口愈合平整,沒有紅腫流膿的跡象,他那雪白的壽眉都會微微舒展,向一旁緊張注視的李世民和李恪遞去一個“比預想更好”的安慰眼神。

李承乾雖被禁令動彈,渾身僵硬,但懸在咽喉的那口氣,總算稍稍落下了一些。

然而,比身體上的好轉更讓他心緒難平的,是身邊人的態度。杜遠、孫思邈,尤其是他那位同父異母的四弟李恪,幾乎是以一種輪番值守、寸步不離的姿態守護在他榻前。

杜遠會在他清醒時,帶來一些看似簡單卻極為實用的小物件,比如用來活動健側手腕、踝關節的輕巧木製器械,防止肌肉萎縮;

或是用輕鬆詼諧的語氣,講述杜家村作坊裡的趣聞,莊戶們對新農具的讚歎,甚至是他自己“發明”過程中鬨出的笑話,巧妙地分散李承乾對疼痛的注意力。他的存在,像一陣來自宮牆之外自由田野的風,帶著務實和樂觀。

藥王孫思邈則如定海神針,他每日數次診脈,指端感受著太子脈象的細微變化,據此調整藥方。

他親自嘗藥,確認溫度適宜,才遞給內侍喂服。他的叮囑細致到飲食的軟硬、飲水的溫度、乃至夜間蓋被的厚薄,那慈和而沉穩的目光,自帶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而最讓李承乾內心深處受到觸動的,是吳王李恪。這位因前朝血脈而身份敏感、平日與自己交往總隔著一層若有若無謹慎的弟弟,在此時卻展現出了超乎想象的耐心與細致。

李恪會小心翼翼地扶著他,用巧勁幫他緩慢翻身,避免壓到傷處;會在李承乾因傷口陣陣抽痛而煩躁蹙眉時,溫言軟語地安撫,甚至有些笨拙地背誦醫書中記載的、關於某些藥材的奇聞異事,試圖引他發笑;

他記得李承乾怕湯藥苦澀,總會提前備好一小碟清淡的蜜漬梅子;深夜裡,李承乾常從混混沌沌的痛楚中驚醒,總能看到李恪和衣靠在離榻不遠的矮椅上淺眠,燭光下那張年輕的臉龐帶著明顯的倦意,但一聽到榻上稍有動靜,便會立刻驚醒,快步上前,低聲詢問:“兄長,可是又疼了?要不要喝點水?還是需用些安神的藥?”

有一夜,李承乾被一陣尖銳的刺痛激醒,忍不住發出一聲壓抑的呻吟。守夜的李恪立刻端著一杯溫水走近,彎下腰,借著微弱的燭光,李承乾清晰地看到李恪眼中布滿血絲,那擔憂的神情純粹而直接,沒有絲毫的虛偽與算計。

那一刻,一股混雜著暖意、酸楚和巨大愧疚的洪流衝垮了李承乾心中某些堅固的壁壘。他自幼長於深宮,見慣了圍繞權力中心的爾虞我詐,即便是至親之間,也往往摻雜著太多的權衡與試探。

他從未想過,在自己最脆弱、最可能失去儲君價值的時候,能收獲到如此不摻雜質、雪中送炭般的手足之情。他伸出未受傷的右手,輕輕覆在李恪端著水杯的手背上,聲音因虛弱和激動而沙啞:“四弟……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李恪明顯愣了一下,隨即臉上綻放出一個略顯疲憊卻十分真誠的笑容:“兄長何出此言,這是臣弟分內之事。隻要兄長能早日康複,莫說辛苦,便是再難,臣弟也心甘情願。”

簡單質樸的話語,卻像重錘般敲在李承乾的心上。他閉上眼,將這份滾燙的感動與過往的疏離猜忌一同深深埋藏。這番患難與共的經曆,正在悄然重塑著兄弟間的關係。

三天危險期平穩度過,杜遠和孫思邈確認太子已闖過了最凶險的感染關,後續將是漫長的靜養與功能康複階段。

二人向李世民和李承乾鄭重辭行,杜家村還有龐大的產業和未竟的研究,孫思邈的藥廬也需他回去打理。李世民準奏,特旨令李恪繼續留在東宮,全權負責太子的日常康複照料。

臨行前,杜遠又將李恪和李承乾召至近前,事無巨細地再三叮囑。他強調了循序漸進進行患肢肌肉“等長收縮”練習的重要性,以防肌肉萎縮;開具了詳細的膳食清單,強調補充骨膠原、鈣質和蛋白質;而最重要的一條,被杜遠反複重申——絕對禁止過早下地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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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傷筋動骨一百天,何況您這是粉碎性骨折,內部雖有鋼板固定,但骨骼自身的愈合需要時間。三個月內,這條傷腿絕不能承受任何體重!這是鐵律!”

說著,杜遠像變戲法似的,讓人取來了一副他親手設計、由將作監巧匠精心打造的雙腋拐杖。拐杖木質光滑,高度可靈活調節,腋窩支撐處細心地包裹著厚厚的軟牛皮,手感舒適。

李承乾目光複雜地凝視著這副拐杖。它既是未來一段時間他將依賴的工具,也象征著他暫時無法擺脫的“殘障”狀態。

但杜遠周到的考慮,又讓他感受到一種被尊重和理解的支持。他深吸一口氣,鄭重承諾:“杜縣伯金玉良言,孤定當謹記於心,絕不敢違。此番救命之恩,再造之德,孤……銘記五內。

然而,就在杜遠和孫思邈的車駕剛剛駛離皇城不久,大唐帝國的權力中樞——兩儀殿內,早已醞釀已久的風暴終於猛烈爆發。

今日的常朝,氣氛格外肅殺凝重。文武百官分列兩旁,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山雨欲來的壓抑感。端坐於龍椅之上的李世民,麵沉似水,目光如鷹隼般掃過丹陛下的臣子們。

果然,以裴寂、蕭瑀為首的一乾老臣,迫不及待地出列發難。他們深諳攻擊策略,並未直接指責太子,而是將矛頭精準地對準了杜遠、李恪,並隱隱將孫思邈也拖下水。

裴寂手持象牙笏板,步至禦階中央,聲音洪亮卻帶著刺骨的寒意:“陛下!臣有本奏!聞東宮為太子殿下療傷,所用之術,實乃曠古未聞之駭異之法!剖割血肉,直視筋骨,更以金鐵之物植入體內!

此等行徑,非我華夏醫道正傳,形同巫蠱妖術!杜遠此人,出身微末,憑借些許奇技淫巧,蠱惑聖心,竟敢將太子殿下千金之軀置於刀鋸之下,其行徑令人發指,其心可誅!”

蕭瑀緊隨其後,須發皆張,情緒顯得尤為激動,他幾乎是指著虛空控訴:“吳王李恪,身為天潢貴胄,不知勸導陛下秉持正道,反而親執利刃,行此近乎庖廚屠戮之事,有虧皇子德行,枉顧人倫綱常!

孫思邈枉稱藥王,竟附議此等悖逆療法,實乃醫門敗類,有負陛下信任!陛下!太子殿下如今雖看似暫安,然體內存留異物,猶如抱虎枕蛟,後患無窮!臣懇請陛下,明察秋毫,即刻將杜遠、李恪、孫思邈三人緝拿,交有司嚴加審訊,以正國法,以安天下之心!”

他們的門生故舊也紛紛出列表態,言辭一個比一個激烈,將杜遠的方法貶斥得一無是處,仿佛太子眼下狀況平穩純屬僥幸,大禍轉眼就會降臨。一時之間,要求嚴懲“罪魁禍首”的聲浪高漲,頗有些群情洶洶、逼宮問責的架勢。

龍椅上的李世民,放在扶手上的拳頭悄然握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早已預料到這場風波,但親耳聽到這些老臣在太子尚未完全脫離危險時,就如此急不可耐地攻擊功臣,尤其是將恪兒也卷入其中,心中怒火翻騰,幾乎難以自抑。但他深知,此刻需要的是冷靜與製衡。

就在這時,房玄齡穩步出列,聲音沉穩如山,直麵洶湧的指責:“裴公、蕭公,諸位同僚,請稍安勿躁。太子殿下傷情危重,太醫署束手無策,此乃眾人皆知。

杜縣伯之法,雖前所未有,然其理路,乃是直搗病源,正合《內經》‘治病必求於本’之要義。如今殿下已安然度過最險之期,傷勢日趨平穩,此乃事實,足可證明此法有效,至少是當下唯一可行之策。

豈能因療法新奇,便不問青紅皂白,遽然定罪?若固守陳規,坐視太子殿下終身殘疾,豈是忠臣良醫所為?”

性情耿直的程咬金早已按捺不住,他猛地跨出一步,聲若洪鐘,震得殿內嗡嗡作響:“俺老程是個粗人,不懂你們那些彎彎繞!俺就知道,杜小子和吳王殿下是豁出性命去救太子!現在人好不容易從鬼門關拉回來了,你們這幫人倒好,跳出來指手畫腳,喊打喊殺!俺看你們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是不是就盼著太子殿下好不了,你們好另攀高枝啊?!”

他這話如同投石入水,激起千層浪,頓時讓裴寂等人麵色鐵青,尷尬不已。

魏征也冷著臉出班,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陛下!當下第一要務,乃是太子殿下靜心康複!杜遠等人之功過是非,當以最終結果論處。

如今殿下傷體未愈,便急於羅織罪名,興師問罪,非但令奮力救治者心寒,更會驚擾東宮,影響殿下康複,實乃添亂之舉,於國於家,有百害而無一利!臣以為,此事當暫擱爭議,待太子殿下鳳體康健之後,再行評議不遲!”

朝堂之上,頓時形成了鮮明的兩派。支持杜遠和李恪的官員多是務實派、少壯派或與杜遠有利益往來者)與裴寂等守舊元老激烈辯論,雙方引經據典,各執一詞,吵得不可開交。

李世民高坐龍庭,聽著下麵的喧囂,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一方麵欣慰於房玄齡、魏征等人能秉持公心,維護功臣,另一方麵也對裴寂等人固守立場、罔顧事實、甚至可能包藏私心的行為感到深深的厭煩與無力。

他明白,這場因太子腿傷而引發的風波,早已超越了醫療本身,演變成了一場關於權力、觀念和未來朝局走向的激烈博弈。

他必須運用全部的智慧和權威,穩住這艘帝國的巨輪,為承乾的康複贏得寶貴的時間和空間。而杜遠所帶來的這場醫學變革,其引發的漣漪,正以不可阻擋之勢,衝擊著大唐王朝最核心的權力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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