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晴天劈雷似的!震耳朵的爆炸聲裹著整個西院!
刺目的紅灰兩色雷光亂纏、消失,炸出來的氣浪跟海嘯似的往四周推!
小院的牆跟紙糊的似的,“轟隆”倒了!
柴房的頂直接被掀飛!
灰煙漫天,啥都看不見!
蹬蹬蹬!
楚霄的身影從爆炸中心飛出來,落地後連退十幾步,每步都踩出深印子。
嘴角滲出血,臉色有點白。
硬扛雷魂期一擊,他還是落了下風,受了點震蕩。
而半空中的楚江海,雖說身子就晃了晃,可那雷手掌早散了。
他袖袍底下的手,輕輕抖著,指尖一片焦黑——顯然也吃了小虧!
他飄在半空,看著底下雖然狼狽、卻眼冒光、戰意滿格的楚霄,心裡的驚跟浪似的翻!
這小子……絕不能留!不然以後準是大麻煩!
他眼裡殺機更盛,正要不管身份,用更強的殺招把楚霄弄死。
就在這時——
“住手!”
“楚江海!你想乾什麼!”
好幾股狠勁,跟流星似的從楚家內院方向飛快衝過來!
人還沒到,聲音先傳過來,跟滾雷似的,滿世界都能聽見!
領頭的是個穿紫袍的中年男人,臉挺威嚴——正是楚家當代家主,楚雲河!
他身後跟著幾個氣息厚得嚇人的長老,其中就有楚月的爺爺,大長老楚雲山(跟楚霄爹同名,不是一個人)。
顯然,剛才那劇烈的能量碰撞,驚動了內院的頂尖人物!
楚江海臉色一下子難看到極點,不得不收了殺機,慢慢從空中落下。
對著楚雲河拱手,先告狀:
“家主!這楚霄入了魔道,殺了同族,實力邪門,老夫正想拿下他!”
楚雲河眼跟電似的,掃過一片狼藉的小院——三具屍體,昏過去的弟子,跪地上屎尿都嚇出來的楚雄。
最後落在楚霄身上——嘴角帶血,可身子挺得直,眼利得像刀。
他眼裡閃過挺複雜的驚,還有……探究。
這個被家族判成廢物、扔外院自生自滅的少年,啥時候有能跟楚江海硬扛的實力了?!
這幾天在黑風崖下,到底出了啥事兒?
楚雲河沒立刻說話,沉聲道:
“楚霄,到底咋回事?”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這破衣爛衫、卻跟出鞘劍似的少年身上。
楚霄擦了擦嘴角的血,麵對家主和一群長老的注視,沒半點軟。
他知道,真的較量,現在才剛開始。
他深吸口氣,指著地上的楚雄和屍體,聲音清楚,帶著憋了好久的委屈:
“楚雄帶人造訪柴房,要趕儘殺絕,我是被迫反擊。”
他隱去了黑風崖下的奇遇,隻說“僥幸沒死,崖底遇著點事,實力恢複了些”。
楚月也趕緊上前,跪地上,哭著為楚霄作證:
“是真的!楚雄他們先動手的!楚霄是被逼的!”
真相,一下子明了。
楚雲河和幾個長老的臉,都變得凝重起來。
事兒很清楚:楚雄先挑事,楚霄後反擊。
就是楚霄反擊得太狠、太強,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楚江海臉色鐵青,想反駁,可張了張嘴,對上楚雲河那沒商量的眼神,最後隻能蔫蔫低頭,眼裡滿是毒和不甘。
楚雲河眼珠轉著,心裡飛快盤算:
楚霄顯出來的潛力和那邪門的赤雷,值錢得很!要是能攥在手裡,說不定能給家族添個強戰力!
可這小子性子硬,仇結得深,恐怕不好馴服……
沉默了一會兒,楚雲河緩緩開口,一錘定音:
“這事,楚雄挑事在先,有錯。”
“但楚霄,你下手太狠,殺了同族,也有錯!”
“從今天起,楚霄跟他娘,遷回內院養著。”
“楚霄,禁足反省,沒允許,不能踏出院子一步!等家族查清楚了,再處理!”
“至於楚雄,廢了修為,扔進刑堂,等著發落!”
這判決,看著是各打五十大板,其實明顯偏著楚霄!
不僅保下了他,還讓他們回了內院!
楚江海一聽,臉瞬間白得像紙,張了張嘴,可對上楚雲河那不容置疑的眼,最後隻能低頭,眼裡全是怨和不甘。
楚霄心裡冷笑。
他當然明白家主的心思——無非是看中了他的“價值”。
可他不在乎。
至少現在,這結果對他有利。
娘能有更好的醫治,更好的住處。
他收了身上的雷力,又變回那副沉默的樣子,對著楚雲河微微躬身:
“楚霄,遵命。”
沒人看見,他垂著的眼裡,那冷光比之前更利了。
暫時服軟,不代表真的認了。
楚家這筆賬,他記著。
而現在,他最該做的,是治好娘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