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失血太多了,要不還是回營吧。”
周彤用燒酒給劉謹的傷口消了毒,劉謹左肋處一條近三寸左右長短的傷口有些刺眼,肉都翻出來了,但劉謹恁是一聲疼痛都沒有喊過。
她的聲音微顫,柔柔的,又擔心又心疼。
“死不了,消毒之後,敷上藥就行了。”劉謹的外甲尚未脫去,周彤隻能低伏著身子,將臉貼在他的腰間,緊靠著替他解開腰間的護腰,用乾淨的絲布塗上藥敷在傷口處,然後又用自己的乾淨錦帕蓋上,最後才用長布條纏住他的腰,兩人的姿勢有些曖昧。
周彤鼻尖縈繞的全是劉謹濃烈的男子氣息,還有撲鼻的血腥味。
感受到劉謹的男子氣,她的臉再一次不爭氣的紅了。
隻是,這時候的兩人,誰也沒有多想。
“見過不要命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命的,下次彆在衝前麵了,多危險。”周彤的眼淚已經在眼角打轉,她對眼前這個男人,不知道是一種什麼心情,當時看到他身上這處傷口時,嚇的她差點暈過去,她沒有見到劉謹殺人的名場麵,但是聽士兵們傳的神乎其神,她心裡不僅沒有高興,反而愈發的擔憂。
她不想他置身於危險之中。
劉謹咧嘴一笑,眉宇間的少年氣依舊。
真是孩子話。
盯著她純淨的眼神,自從被劉謹委任為醫護營校尉,她臉上的笑意似乎比以前更多了些,他也樂意看到她有這種改變,希望她儘早從父親去世的悲戚中恢複過來。
“我是一軍主將,我不衝殺在前,誰人衝殺在前。再說了,我軍兵少,必須出奇兵才能打贏這場仗。一個傷口換四個敵人,還有一場勝仗,值了。”
“可是你忘了,若你受傷,會有人擔心的。”周彤下意識真情流露,一雙靈動的眸子楚楚可憐,她本就是一個愛哭的女子,此刻見劉謹這般模樣,哪還忍得住。
“你會擔心嗎?”兩人此刻以一種奇怪的姿勢站著,劉謹忽然俯身,出手抓住周彤尖瘦的下巴,自己手指上還有乾涸的血跡,濃烈的血腥氣讓習慣了血腥味的周彤都忍不住皺眉。
被劉謹頗有侵略性的眼神盯著,周彤內心出現了慌亂。
兩人四目相對,目光如水,在這冷厲肅殺的戰場上,這是唯一的溫柔。
她清雅潔白的臉上一雙淚痕從眼角直流下來,薄薄的唇瓣微微翕動,看著她似緊張,似躲閃的眸子,劉謹隻覺得喉嚨發乾,心跳加快。
劉謹心中暗道:這妮子,真是迷死人不償命。
也暗罵自己心猿意馬,自己以前也沒這麼不堪啊,怎麼自從來到漢末,彆的不說,就是對心愛女子的抵抗力愈發的弱了呢。
還是說自己忍太久了?
怪哉。
周彤尚未回答,太史慈一行人已經趕了過來。
劉謹抓住周彤下巴的手本就被披風擋著,沒有人看見。劉謹的手離開之時,還有意無意的在周彤性感的唇瓣上觸了一下。
周彤隻覺得一種顫意從她的內心深處蔓延開來。
嚇了一跳,急忙彆過臉去。
太史慈一步並做兩步,走到劉謹麵前,看見劉謹的腰間纏著的布帶,急道:“少主公受傷了,怎麼樣,嚴重不嚴重?”
周彤本來紅彤彤的臉蛋,被劉謹一調戲,臉也燙的厲害。嬌羞不已,縱是有男裝的遮掩,也掩蓋不住嬌媚之氣。
急忙擦乾淚水,不給眾人回答,撇下眾人去了。
太史慈愣在當地,不知道周彤什麼意思,還以為自己說錯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