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延看到單經以及諸將都有輕視之心,還想再說,烏延身後的兒子賀宇卻偷偷的扯了扯烏延的袖子,給烏延使了個眼色,然後向前一步,說道“單太守,這裡地形崎嶇,不適宜騎兵機動,以末將的建議,太守可令步兵先行,待步兵穿過山穀後,騎兵再行。”
賀宇是烏桓右北平郡部落裡著名的文武雙全的存在,在整個右北平郡都地位極高,是烏延的長子,也是烏延指定的繼承人。他的建議,就連單經都不得不考慮。
隻是單經此時已經被盲目自信衝昏了頭腦,哪還有聽得見彆人的意見的心情。
他盯著賀宇笑道“無妨,我軍星夜兼程秘密而來,敵軍豈能未卜先知?”
賀宇的眉頭皺的愈發的緊了,他也不想再勸諫單經,而是說道“太守,要不將軍率主力先行,我們騎兵為太守守護後翼,護送糧草。”
“你們烏桓派人啊,就是膽小如鼠!”單經人精一樣的人物,自然知道烏延父子打的什麼算盤,他本就看不上烏桓人,也沒有責怪他們臨陣脫逃,大手一揮,冷笑道“就如你所言。”
說罷,馬鞭一甩,率領眾部將先行。
烏延父子望著崎嶇的道路,對兒子賀宇說道“單經剛愎自用,這一次選擇投靠他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看著老父親滿臉愁容,賀宇說道“父親多慮了,若是出了變數,我們再投靠劉和便是,反正在漢人眼裡我們烏桓人依附強者,也沒什麼羞臊的。”
烏延點點頭,蒼老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欣慰,烏延的右北平部在三郡烏桓部落中實力最弱,這是讓烏延最為擔憂之事,看到自己最寵愛兒子已經展現出不凡的才略,他也覺得未來部落興盛有望。
“你說的對,漢人以夷狄待我,我們自然也無需真心待他。傳令下去,大軍與漢軍拉開距離,以防有伏兵!”
劉謹將八百騎兵隱藏在密林中,協助他的將領是鮮於輔的侄子鮮於通,是一名而立之年的勇將,他留著短疵,冷眼看著單經的軍隊擺著一字長蛇陣在山穀中穿行。
“劉都尉,怎麼辦,烏桓騎兵似乎與右北平軍拉開了距離。”自從鮮於輔用職位來稱呼劉謹,眾人皆以劉謹的丹陽都尉官職來稱呼。
劉謹眼神微凜,淡淡的道“烏桓人重利輕義,不會為單經死戰的,無妨。隻要我們撕扯住單經即可,至於烏桓騎兵,打痛他,他們便無敢戰之心。”
鮮於通久在邊塞,對塞外民族了解比較深入,也認可劉謹所說的。
“都尉說的是!”
劉謹低聲道“傳令下去,全軍戒備,準備出擊!”
時間過了大概一刻鐘,隻見西邊的群山中狼煙四起,喊殺聲也慢慢傳來,劉謹知道時機到了,不敢耽擱,立即下令出擊,埋伏在山林中的兵馬立刻如下山的狼群一樣衝出了山林。
一麵是養精蓄銳已久的精銳之師,一麵是趕了幾天路的疲憊軍隊,再加上劉謹的軍隊占據了地勢之利,單經的軍隊被攔腰截斷,打了個措手不及。
喊殺聲,慘叫聲,號角聲,嘶吼聲響徹整個山穀。
木石俱下,向山穀中傾瀉著義軍的怒吼。烏延雖然有所防備,但依然率隊進入了穀口。
劉謹親率主力堵塞住穀口,一邊交戰,一邊用用大木和石頭構築防禦工事。賀宇因為在後軍壓陣,免於被困在穀中,劉謹率領一千五百兵馬背靠穀口列陣。
賀宇帳下還有三千精騎兵。
他發現父親和一部分烏桓騎兵被堵在穀中之後,立即下令騎兵向穀口湧來的義軍衝擊。
劉謹全身玄甲,胯下一匹棗紅色的戰馬,身後百騎環繞,一千兵馬列陣,手持長矛緊緊的盯著讓大地都震顫的烏桓騎兵。
劉謹的東口主要麵臨的烏桓騎兵。
“都尉,未入穀中的烏桓騎兵數量太多了,我怕我們軍陣太過單薄,抵擋不住他們的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