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折耳根救急_大明詭醫:我在紅崖修天道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章 折耳根救急(1 / 1)

王石頭幾乎是手腳並用地撲了回來,懷裡死死抱著幾大把剛從潮濕野地裡刨出來的根莖。那些根莖帶著新鮮的泥漿,細長盤曲,呈節狀,表皮黃白,散發著一股極其濃烈、直衝腦門的腥氣,瞬間壓過了帳篷裡的腐臭味——正是黔地隨處可見、被當地人呼作“折耳根”的魚腥草。

“沈…沈醫官!給!夠不夠?”王石頭喘著粗氣,把沾滿泥的折耳根一股腦堆在沈墨腳邊,又趕緊從懷裡掏出幾塊乾癟的老薑和幾頭沾著濕泥的野蒜,“薑和蒜頭也…也有點!”

“夠了!”沈墨看也沒看身後胡一手那張因驚愕和憤怒而扭曲的老臉。他一把抓起幾根沾著泥水的折耳根,不顧那刺鼻的腥氣,直接塞進嘴裡,狠狠嚼了幾下。一股極其霸道的辛、腥、澀、涼混合的怪異味道瞬間在口腔裡爆炸開來,直衝天靈蓋,刺激得他眼淚都差點飆出來,卻也讓他昏沉的頭腦為之一振!

沒錯!就是這味兒!藥性最烈、未經炮製的新鮮根莖!

“找口鍋!乾淨的!生火!快!”沈墨一邊口齒不清地吩咐王石頭,一邊飛快地抓起剩下的折耳根,用衣襟胡亂擦掉上麵的泥塊,然後雙手用力搓揉、擠壓、撕扯!帶著泥土氣息的草汁混著那股奇異的腥氣被強行榨取出來,滴落在旁邊一個空了的破陶碗裡,很快積攢了小半碗渾濁粘稠、散發著難以言喻氣息的墨綠色汁液。

“你…你瘋了!沈墨!”胡一手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氣得山羊胡子直抖,枯瘦的手指幾乎戳到沈墨鼻尖上,“這…這是喂豬的穢物!你竟敢拿來汙穢軍帳,還要給藍將軍的親兵用?你這是找死!來人!給我把這個失心瘋的小畜生拖出去!”

旁邊兩個學徒麵麵相覷,看著地上那堆散發著濃烈異味的草根,又看看擔架上抽搐得越來越厲害、身上灰斑幾乎連成一片的劉小旗,再看看沈墨那雙在昏暗光線下亮得驚人的眼睛,一時竟有些躊躇。

“都聾了嗎?!給我拿下!”胡一手見指揮不動,更是暴跳如雷。

“誰敢動沈醫官!”王石頭不知何時已經端來了一口邊緣熏得漆黑的鐵鍋,裡麵還殘留著一點刷鍋水。他像頭護崽的熊羆般擋在沈墨麵前,瞪著那兩個學徒,粗聲粗氣地吼道,“劉頭兒快不行了!沈醫官是在救人!你們沒看見胡老頭自己都躲得遠遠的嗎?他救不了!”

這話像刀子一樣戳中了胡一手的痛處,他臉色由紅轉青,嘴唇哆嗦著,一時竟噎住了。

沈墨根本沒理會身後的鬨劇。他接過王石頭手裡的鍋,將裡麵殘餘的臟水潑掉,又抓起幾塊生薑和野蒜頭,用牙咬開薑皮,也不管臟不臟,直接用手掰碎、連同剝開的野蒜瓣一起,狠狠砸進鍋裡。接著,他端起那碗墨綠色的折耳根濃汁,“嘩啦”一聲全部倒了進去。

“燒水!滾水!快!”沈墨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王石頭立刻手腳麻利地搬來一個小火爐,塞進幾塊半乾的木柴,用火鐮拚命敲打引火。帳篷裡頓時火星四濺,煙氣彌漫。

胡一手看著這如同兒戲般的一幕,臉上隻剩下荒謬和惡毒的冷笑:“好!好!老夫倒要看看,你這豬草熬的毒湯,怎麼把藍將軍的親兵弄死!到時候,剝皮抽筋,可彆怪老夫沒提醒你!”他索性抱著胳膊退到帳篷角落,陰冷地看著,等著看沈墨如何收場。

火苗終於舔舐著鍋底,鍋裡的混合物開始發出“滋滋”的聲響。沈墨死死盯著那鍋詭異的混合物。沒有時間炮製,沒有君臣佐使,隻能粗暴地激發其最本源、最霸道的藥性!折耳根清熱解毒、消癰排膿;生薑辛辣發散、溫中止嘔;野蒜頭同樣辛溫,行滯氣、通陽解毒。三者結合,正是以極致的辛散之力,強行驅邪排毒!

鍋裡的水終於開始翻滾。被撕扯得稀爛的折耳根、薑塊、蒜瓣在滾水中上下沉浮,那股濃烈的、混雜著辛香和刺鼻腥氣的怪異味道在高溫蒸汽的催發下,如同爆炸般擴散開來!瞬間充滿了整個帳篷!那味道是如此之衝,如此之怪,帳篷裡幾個還能動彈的傷兵被熏得連連乾嘔,連角落裡的胡一手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臉上露出極度厭惡的神色。

“嘔…這…這什麼味兒…比爛肉還難聞…”一個傷兵虛弱地呻吟。

“毒氣!肯定是毒氣!姓沈的想毒死我們…”有人驚恐地低語。

王石頭的臉也憋得通紅,但他咬緊牙關,依舊死死地護著那口鍋和沈墨。

沈墨仿佛完全屏蔽了外界的感官。他抄起旁邊一個破木勺,伸進那翻滾的、冒著墨綠色泡沫的渾濁湯汁裡,用力攪動了幾下,然後舀起半勺。湯汁滾燙,顏色渾濁,散發著難以形容的、仿佛混合了魚腥、泥土、辛辣和某種腐敗氣息的怪味。

他毫不猶豫地俯下身,左手捏開劉小旗緊咬的牙關,右手將木勺裡滾燙的、氣味衝天的湯汁,直接灌了進去!

“咕咚…咳咳咳!”昏迷中的劉小旗被這滾燙刺激的液體嗆得身體劇烈一震,本能地咳嗽起來,灰敗的臉上瞬間湧起一片不正常的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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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一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指著沈墨,手指氣得直哆嗦,“你…你這是在殺人!灌毒湯!活活燙死他!”

沈墨充耳不聞。他死死盯著劉小旗的反應。第一勺灌下去,除了劇烈的嗆咳,似乎並無變化,身上的灰斑依舊在蠕動擴散,抽搐也未曾停止。

“再來!”沈墨的聲音冷得像冰。他又舀起一勺,再次強行灌入!

這一次,劉小旗的咳嗽更加劇烈,身體弓起,喉嚨裡發出“嗬嗬”的痰鳴音,臉上那病態的潮紅更加明顯。

“住手!你這個瘋子!快攔住他!”胡一手歇斯底裡地尖叫起來,催促著學徒上前。

就在那兩個學徒猶豫著要上前時——

“呃…呃啊!!!”擔架上的劉小旗猛地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嚎!身體如同被無形的巨力拉扯般,驟然繃緊成一張反弓的彎弓!覆蓋在他脖頸和手臂上的大片灰斑,如同被投入滾油的活物,劇烈地翻騰、凸起、鼓脹起來!皮膚下仿佛有無數細小的東西在瘋狂地鑽動、掙紮!

緊接著,在所有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中,劉小旗猛地張大了嘴巴!

“哇——!!!”

一大股粘稠、腥臭、顏色如同淤泥般漆黑、其中還混雜著無數細小的、如同灰色砂礫般蠕動顆粒的汙物,被他狂噴而出!汙物濺落在地上,發出“嗤嗤”的輕響,竟將地麵腐蝕出細小的坑窪!那股難以形容的惡臭瞬間蓋過了折耳根湯的怪味,充滿了整個帳篷!

嘔吐過後,劉小旗緊繃的身體如同斷線的木偶般驟然癱軟下去,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但臉上那死灰的顏色,竟奇跡般地褪去了一絲!更令人心驚的是,他身上那些原本瘋狂蠕動擴散的灰斑,此刻仿佛失去了活力,擴散的速度明顯減緩,甚至有些邊緣的灰斑顏色開始變得淺淡、凝滯!

“吐…吐出來了?那…那黑水是什麼鬼東西?”王石頭驚得目瞪口呆,看著地上那灘還在微微蠕動、散發惡臭的黑色汙物,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帳篷裡一片死寂。所有的呻吟和低語都消失了。角落裡的胡一手張大了嘴巴,山羊胡子抖動著,渾濁的老眼裡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沈墨長長地、無聲地吐出一口濁氣,握著木勺的手心全是冷汗。賭對了!這灰斑瘟疫的核心,果然是某種陰毒汙穢的“活性毒素”!折耳根為主,輔以薑蒜的辛烈發散之力,強行催吐,以最暴烈的方式將盤踞在腸胃、初生未穩的毒源排了出來!

但這隻是第一步!他蹲下身,仔細觀察劉小旗的狀態。灰斑雖然停止了瘋狂擴散,但依舊頑固地附著在皮膚上,散發著陰冷的死氣。更麻煩的是,嘔吐之後,劉小旗的氣息反而更加微弱了,體溫低得嚇人,仿佛生命之火隨時會熄滅。

排毒是猛藥,但也耗儘了病人最後一點元氣。若不立刻固本培元,回陽救逆,人依舊會死!

“王石頭!”沈墨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促,“去找!營裡有沒有參須?哪怕是最次的!或者黃芪、當歸、紅棗…實在不行,濃米湯!快!要能吊命的東西!”

王石頭還沒從剛才那震撼性的嘔吐中完全回過神,聞言下意識地應了一聲,轉身就要往外跑。

“站住!”一個冰冷、低沉、帶著金屬摩擦般質感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在帳篷門口響起。那聲音不高,卻像一盆冰水,瞬間澆熄了帳篷裡所有細微的聲響,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眾人駭然回頭。

隻見掀開的門簾處,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外麵昏暗的天光。來人穿著玄色暗紋的細鱗軟甲,外罩一件半舊的藏青色戰袍,身形挺拔如槍,麵容卻隱在門簾投下的陰影裡,看不真切。一股無形的、混合著血腥與鐵鏽味的沉重壓力,隨著他的出現,沉甸甸地壓在了每個人的心頭。

他的頸間,纏繞著一圈在昏暗光線下泛著幽冷光澤的、造型古樸的苗銀項圈。而最令人心頭發寒的是,他並非空手而來。

一隻骨節分明、戴著黑色皮護手的大手,正穩穩地端著一個造型古拙的銅胎掐絲琺琅手爐。爐蓋上鏤空的雲紋孔隙裡,透出溫暖的紅光,絲絲縷縷的熱氣正從裡麵嫋嫋升起。在這充斥著死亡與冰冷的傷兵營裡,那隻溫暖的手爐,卻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詭異。

他的目光,如同兩道冰冷的探針,越過呆若木雞的眾人,精準地落在了擔架上氣息奄奄的劉小旗身上,然後,緩緩移到了沈墨臉上。

“你,”那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每一個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就是那個…用豬草,灌吐了本將親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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