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將軍!萬萬不可!”胡一手戟指沈墨,聲音因激動而發顫,卻字字如驚雷炸響,“此獠包藏禍心,欺瞞大帥!他獻上的根本不是什麼龍脈精血!此石乃紅崖天書大陣的陣眼核心——‘朱砂鎮龍石’!一旦將其強行嵌入您那項圈缺口,非但不能修複,反而會瞬間摧毀天書大陣的最後一道封印!屆時地脈龍氣徹底暴走反噬,整個紅崖山方圓百裡,地陷山崩,生靈塗炭!將軍您首當其衝,必遭龍煞噬體,魂飛魄散!他這是要拉著所有人同歸於儘啊!”
絕境反轉:醫官變國賊!
“胡醫官!你…你血口噴人!”沈墨臉色“劇變”,指著胡一手,聲音帶著“被冤枉”的憤怒和顫抖,“我沈墨一片赤誠,隻為救將軍性命!你三番五次阻撓於我,從截殺到煽動立狀,如今更在千鈞一發之際妖言惑眾!究竟是何居心?!”
“妖言惑眾?”胡一手發出一聲尖銳刺耳的冷笑,那笑聲在肅殺的山穀中回蕩,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韻律。他猛地踏前一步,枯瘦的手指幾乎戳到沈墨鼻尖,渾濁的老眼此刻亮得駭人,死死鎖住沈墨:“沈墨!收起你這套江湖把戲!你當真以為,老夫看不出你的根腳?你體內流轉的那點微末伎倆,帶著南疆十萬大山的腐臭味!還有你懷中那塊布片…哼!”他目光如毒蛇般掃過沈墨胸口,仿佛能穿透衣物看到那半張拓片。
“你處心積慮接近將軍,假意修複項圈,實則是要借將軍之手,毀掉這鎮鎖西南龍脈的最後一道枷鎖!讓這滔天的龍煞戾氣徹底失去束縛!你好狠毒的算計!為了你南疆苗蠱一脈的野心,竟要拉上這萬千將士和黎民百姓陪葬!其心可誅!”
胡一手的指控如同毒液,瞬間在焚崖先鋒營麻木的士兵中激起一片恐慌的漣漪。毀陣眼?地陷山崩?龍煞噬體?這些遠超他們理解範疇的恐怖詞彙,配合著眼前藤魔將軍的可怖形象和曬甲山紅崖彌漫的死氣,讓恐懼如同瘟疫般蔓延開來。士兵們握著火把的手開始顫抖,下意識地後退,驚疑不定的目光在沈墨和胡一手之間來回掃視。
“胡…胡…”藤魔藍玉的思維被胡一手的話攪得更加混亂狂暴,血藤的狂舞驟然加劇,卷著血楓石的藤蔓也劇烈顫抖起來。毀滅陣眼?龍煞噬體?朱元璋的密旨…焚崖…項圈斷裂的痛苦…無數混亂的念頭在他殘存的神智裡瘋狂衝撞。
“將軍!休聽他胡言!”沈墨厲聲疾呼,試圖穩住局麵,“他才是居心叵測!他房中的欽天監…”
“夠了!”胡一手猛地一聲暴喝,聲浪竟帶著一股奇異的震蕩,短暫壓過了藍玉藤蔓的呼嘯和士兵的騷動。他臉上最後一絲偽裝的謙卑徹底剝落,隻剩下冰冷徹骨的倨傲與掌控一切的漠然。他寬大的袍袖因激動的動作劇烈一甩!
“叮當——!”
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之音響起!
一枚巴掌大小、邊緣被火把映照得閃著幽光的黃銅腰牌,竟從他寬大的袍袖中滑落,重重砸在冰冷的地麵上!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被那枚腰牌吸引!
腰牌樣式古樸厚重,中央赫然浮雕著一座巍峨的觀星台,台下並非尋常的祥雲瑞獸,而是精密繁複、交織如網的星辰軌跡圖!更令人心驚的是,在觀星台基座的一個不起眼角落,清晰地刻著兩個小篆——
欽天!
“欽…欽天監?!”疤臉軍漢失聲驚呼,眼珠子幾乎瞪出來。周圍的士兵更是如同炸開了鍋!欽天監!那是直屬於皇帝、司掌天象曆法、觀測國運龍脈、神秘莫測的皇家機構!一個隨軍的老醫官,袖子裡竟藏著欽天監的腰牌?!
“不錯!”胡一手傲然挺立,對四周的驚駭恍若未聞,冰冷的目光如同審判者般俯視著沈墨和陷入混亂的藍玉,“老夫乃欽天監正八品司辰博士,奉聖命潛伏軍中,監察異動,護持龍脈!沈墨!還有你,藍玉!”他猛地指向藤魔化的藍玉,聲音如同冰錐,“爾等一個身懷南疆邪術,圖謀毀壞地脈封印;一個身負兵煞孽蠱,引動龍氣失衡,致使地脈死氣外泄,石人瘟橫行!皆是大明國賊!罪不容誅!”
他字字如刀,將“國賊”的帽子狠狠扣下!欽天監的身份如同煌煌天威,瞬間在士兵心中建立起無上的權威和恐懼!看向沈墨和藍玉的目光,頓時充滿了驚懼和敵意!原本指向紅崖的火把,此刻竟隱隱有調轉方向的趨勢!
氣氛瞬間降至冰點!沈墨的“獻寶”被徹底揭穿定性為驚天陰謀,最大的依仗藍玉陷入徹底混亂狂暴,而胡一手則憑借欽天監腰牌和誅心之言,瞬間逆轉了局勢,掌控了大義名分!
“嗬…國…賊…?”藤魔藍玉似乎被“國賊”二字深深刺激,那是比“提頭來見”更深的恐懼烙印!他殘存的神智在朱元璋積威下形成的本能恐懼徹底壓倒了兵煞的混亂。他發出一聲痛苦與暴怒混雜到極致的咆哮,卷著血楓石的血藤猛地高高揚起,作勢就要將那石頭狠狠砸向崖壁!
“不——!”沈墨和阿魯同時發出驚吼!血楓石若被毀或強行嵌入項圈,後果不堪設想!
千鈞一發之際!
“湯來啦——!滾燙的百沸驅邪湯!沈醫正秘製的神湯來啦——!”
王石頭那帶著濃重鄉音、因狂奔而嘶啞變調的大吼聲,如同破鑼般從後方山路傳來!打破了這致命的死寂!
喜歡大明詭醫:我在紅崖修天道請大家收藏:()大明詭醫:我在紅崖修天道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