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唇微動,沒有聲音發出,卻有一股清晰無比的、帶著無儘眷戀和釋然的意念,溫柔地拂過所有人的心間:
“沈阿哥…路…沒錯…”
“罐子…回家…”
隨著阿朵虛影的捧握,整個祭壇的能量被徹底引動了!
九層祭壇光芒大盛!懸浮的石器嗡鳴作響,投射出一道道色彩各異的光柱,交彙於琉璃罐上!下方玉髓池中的七彩玉髓沸騰起來,氤氳的霞氣升騰,將罐子包裹!
琉璃罐劇烈地震顫起來!並非痛苦,而是歡欣雀躍,如同遊子歸家!
罐壁上最後一絲暗紅血絲徹底消散!那幅血色楓影變得無比清晰、純淨,葉脈流淌著赤金的光芒,散發出浩瀚而古老的戰意!而罐底那點一直被壓製的赤金光塵,則轟然爆發,光芒瞬間充滿整個罐體,甚至透過罐壁照射出來!
罐身之上,那些原本黯淡的蚩尤戰紋,此刻如同被重新熔鑄般,亮起刺目的血金光芒!戰紋扭曲、延伸,與罐壁內部那純淨的楓影漸漸重合、融合!
善罐!這才是琉璃罐真正的、完整的形態——蚩尤善罐!司掌生機、淨化、守護的祖器!
阿朵的虛影在這磅礴的能量灌注下,變得有些模糊透明,但她臉上的笑容卻越發安然。她捧著善罐,緩緩地、鄭重地,將其沉入那沸騰的七彩玉髓池中!
嗤——!
沒有激烈的反應,隻有一種水乳交融般的和諧輕響。
善罐浸入玉髓的刹那,整個葬神穀核心猛地一亮!然後,所有的光芒又瞬間內斂,彙聚於池中!
那株玉白色菌株輕輕搖曳,伸出幾根纖細的菌絲,溫柔地纏繞在沉入池底的善罐之上。
碑罐合一!
以菌碑殘念為引,以古祭壇為爐,以地脈玉髓為湯,為善罐完成了最後的歸位與淨化!
嗡……
一股龐大、溫和、卻無可抗拒的能量波動,如同平靜的湖麵投入巨石蕩開的漣漪,以祭壇為中心,向著整個葬神穀,乃至更遠處的天地,轟然擴散!
沈墨儺麵視野中,整個世界仿佛被水洗過一般!之前彌漫在穀中的那些陰暗、汙穢、扭曲的能量氣息,如同被陽光照射的積雪,迅速消融、淨化!灰晶視野都變得清澈了許多!
籠罩在葬神穀上空的、那最後一點殘存的紫薇星鎖幽藍餘暉,在這股純淨的生命能量衝擊下,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寸寸碎裂,最終徹底消散無蹤!
天,亮了。
穀中那些原本顯得詭異猙獰的岩石、草木,此刻也褪去了偽裝,顯露出它們原本的、或雄奇、或秀麗的真實地貌。一條被隱藏的清泉叮咚響起,空氣中充滿了雨後山林般的清新氣息。
葬神穀的真正麵貌,終於顯現。
漣漪漸漸平息。
祭壇上的光芒緩緩收斂。
玉髓池中,善罐靜靜沉在池底,與那株玉白色菌株根係相連,表麵光華內斂,卻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生機無窮的感覺。
阿朵的虛影變得幾乎完全透明,仿佛下一秒就會隨風消散。她最後看了一眼沈墨,又看了看王老五和啞童力,嘴角噙著一絲徹底解脫的微笑,光影緩緩散去,化作無數細碎的光點,如同溫柔的雪,融入了祭壇,融入了菌絲森林,徹底回歸了這片她誓死守護的大地。
碑歸天地,罐鎮地脈。
儀式完成。
王老五默默擦去眼角的濕潤。啞童力朝著阿朵消散的方向,艱難地行了一個軍禮。
李賬房癱在地上,看著那池中的善罐,又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臉上滿是後怕和茫然。
沈墨靜立池邊,儺麵sient地“注視”著池底的善罐。數據流顯示,罐體已完全修複,能量等級突破記錄上限,與地脈完美連接。
然而,就在這一片祥和之中——
儺麵內部,那一直沉寂的、之前吸收的少許暗金龍炎餘燼,以及更早時候吞噬的惡罐碎片殘留的微弱汙染,在善罐歸位、地脈淨化的磅礴生機刺激下,竟突然發生了極其細微的異動!
它們沒有反抗,而是如同最狡猾的寄生蟲,試圖趁著這能量交融最劇烈的時刻,偽裝、滲透,想要悄無聲息地融入善罐那純淨的能量循環之中!
與此同時,池底那株玉白色菌株,似乎感應到了這絲極其隱晦的“不諧”,輕輕顫動了一下,一縷微不可查的七彩霞氣,如同警惕的觸手,探向善罐…
滲透與反滲透,在最深的層麵,悄無聲息地展開。
沈墨的儺麵,微不可查地動了一下。
而祭壇下方,李賬房那隻之前被暗綠菌絲侵入過的手臂傷口處,皮膚下,一點比針尖還小的七彩斑斕的菌斑,悄然浮現,又迅速隱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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