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安心中冷冷笑道:
“哼,我當你劉銘如何英雄了得,原來你畢竟還是怕了我們涼王府的威名!我還沒使美人計攻略你,你倒先使美人計攻略我來了!
你叫這四個美人來此跳舞給我看,不是要送美人給我,又是什麼?
不過你此計太過低端,這些庸脂俗粉,哪比得過本王的棋子?
那崔靜柔才是人間少見的絕色,一會兒你見了她,包你明知是砒霜,也會當成蜜糖,甘之如飴地吞下去!”
一隻舞畢,花魁下去休息,劉銘也換好了衣服,他稟退了四個花魁,向謝承安連連拱手道:
“二世子突然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見教?”
謝承安陰鷙一笑。
“劉大將軍,這五日車馬勞頓,著實是辛苦了。特彆是你那位鹿神醫,聽說是受了一些驚嚇?”
劉銘心道:
“他媽的!狗日的,老子就知道是你這狗東西做的文章!”
表麵上卻是不動聲色,哈哈笑道:
“二世子,我也是用心為天子辦事,迫不得已呀!如果有得選,誰不想和氣生財,大家一起笑哈哈呢?”
謝承安一見劉銘似是怕了涼王府,心中一鬆,笑道:
“劉大將軍此話說的是,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大將軍,涼王托我給你帶個話!”
劉銘一聽涼王之名,趕緊恭恭敬敬地站起身來,向天拱手道:
“涼王殿下有何吩咐?”
謝承安一見那隻斷手起了作用,劉銘此時確是十分忌憚自己,不禁心中大快,得意洋洋地說道:
“我父王說道,感業寺金闕行刺賈嬛一事,跟我們涼王府沒有任何關係。根據我們的情報,這金闕出身高麗隱殺門,這個門派專門從事暗殺,他們這次行刺,目標應該是對準大世子妃、高麗亡國公主薑南珠的。隻是因為金闕雖然混入了涼王府中,但我府中高手如雲、護衛森嚴,她一時找不到機會,才選擇在感業寺下手。之所以衝撞了賈嬛娘娘,這完完全全是誤會!”
劉銘連連點頭。
“王爺既然說是誤會,那便定然是誤會了!”
“嗬嗬,劉大將軍,真是孺子可教,識時務者為俊傑!”
謝承安從袖子裡抽出一道表文。
“這道表章,是你和同州刺史一同草擬的,明日便要上奏。”
“我擦?我寫的表章,我自己都不知道,玩得這麼刺激嗎?”
劉銘接過表章一看。
隻見上麵寫著,金吾衛大將軍劉銘,帶領屬下人馬經過縝密調查,查明上次入京作亂者確為胡祿死士,餘眾逃出京城者,欲渡黃河北上,經山西逃向漠南。在家閉門思過罪臣劉銘來不及請旨,調金吾衛精騎一百,會同同州兵馬,將其圍殲於潼關附近山林間,將賊眾儘誅之!斬賊首二百,金吾衛和同州兵馬自汪鱗、陳大坤以下,亦陣亡一百。
劉銘轉念一想,涼王這一手玩得絕啊!高麗隱殺門的六死士悉數被他滅了口。彆說金闕不在自己手上,便是找到了金闕,金闕一口咬定涼王是幕後主使,那也是孤證不立,不足取信。
涼王的意思十分明顯,劉銘要不捏著鼻子把這事兒認了,下次他送的可就不是斷手了,搞不好就是他幾個大寶貝的人頭!
他媽的,老子現在夾在狗皇帝和涼王之間,這實在太難受了。
狗皇帝自然是得罪不得,可這涼王,看起來都把自己的金吾衛滲透成篩子了。
這皇帝玉璽自然是在狗皇帝謝雲湛手裡,可是軍隊大半都聽涼王的,他還有一個私生子鎮北王謝不若,手握十萬精銳邊軍虎視眈眈。
這兩股勢力的勢均力敵,自己現在好比是在萬丈懸崖上走鋼絲,如果在情況不明的時候冒然梭哈,萬一將來證明自己站錯了隊……
雖然經常有義父在彈幕區責備他劉銘不像個男人,如果換這位義父上,他早就帶著金吾衛殺穿玄武門,一記剛烈指戳死狗皇帝,然後舉兵誅殺涼王鎮北王,殺得京師流血成海水,然後再將天下美女收進自己的後宮。
但問題是,在這方女頻世界是講規則的。
雖然也是實力為尊,但是也不隻你一個人有實力啊!
造反可不是一句“天涼王破”那麼簡單。一些義父以為隻要以慘酷無比的手段殺了狗皇帝,朝臣噤若寒蟬,兩腿發軟,當時就會跪下大呼“萬歲萬歲萬萬歲”,擁立你登基稱帝,開辟新朝。
但事實上,殺一個獨夫容易,造反稱帝可就是難上加難了。光是一份造反計劃書,就需要指導思想、總體目標、實施步驟、階段劃分、組織領導、宣傳發動和工作要求等好多個方麵,寫出來怕不得洋洋數萬字。實施起來,更是要兼顧各方麵利益,以獲得最大程度的社會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