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老天聽到了他的召喚。
“哈哈哈哈……”
黑鬆林之中,突然響起了女子尖銳的笑聲。
“是誰?”
“啊!這女子武功好高!”
“這是……集美盟的功夫!你是何方集美,竟敢向我們下手,你不想活了嗎……啊!!!”
“師姐!師姐!!!
……這位集美,你殺我集美,已有取死之道!你難道忘了集美盟盟規了嗎?集美殺我集美者,必殺之!有膽量的,留下名號,集美盟日後必要殺你這背盟之婊,為我們報仇!”
“哈哈哈哈哈哈……集美們,你們找了我這麼久,找來找去找到了一個西貝貨,便開心得什麼似的。現在正主找上門來,你們非但不識,反而嘵嘵問名,不滑稽嗎?”
“啊……你,你才是肖紅樹!”
“紅樹師姐!請恕小妹有眼不識泰山,求你饒了我!這不乾我事,這都是劉師姐、李師姐和鐘師姐她們……啊!!!!!!”
肖紅樹素手一揮,指尖的刀片劃過了最後一個集美盟弟子的脖子,隨即冷笑著走向瑟瑟發抖的兔寶兒。
“兔寶兒,你在河洛一帶采花無數,造下許多殺孽,每次卻都假托我肖紅樹的名字,未免太過無恥了吧?”
“肖肖肖肖大俠!這不是我的意思啊!這都怪這幾個集美盟弟子,這是她們想出這個辦法,讓我把幾樁采花案子栽贓到你的身上,好引你出來,再殺了你向集美盟請功!這幾個集美盟弟子甚是惡毒,簡直是死有餘辜!肖大俠,看在咱們是一路人的份上,你萬萬不可傷我性命啊!”
肖紅樹笑道:
“你錯了,咱們可不是同一路人。你葷素不忌,男女皆宜,而我隻愛男子!
不過仔細看來,兔寶兒,你也是一個生得甚是標致的男子呢!”
兔寶兒驚駭欲絕。
“肖紅樹,你要乾什麼?你不要過來啊!!!”
肖紅樹冷笑一聲,欺身而上,兔寶兒舉起狼牙棒奮力相迎,但不到十招便被兔寶兒點中了穴道。
肖紅樹仰天長笑,她斜眼看了一眼棺材中衣衫不整的金闕,笑聲中卻帶著一絲悲苦。
“哈哈哈哈!兔寶兒,你作惡多端,活該有今日之報!
但是,我肖紅樹不會說什麼替天行道!因為賊老天,你也不是個好東西!
哈哈哈,賊老天,睜開你的狗眼看看,看看你造就的這三個醜惡的東西吧!!!看看他們吧!!!哈哈哈哈……”
說著,獰笑著撲向了兔寶兒。
金闕在棺材中聽著兔寶兒的怒罵和掙紮求饒之聲越來越弱。不知過了多久,兔寶兒也慘叫一聲,被肖紅樹吸乾內力,去勢血竭而死。
又不知過了多久,肖紅樹盤膝煉化了兔寶兒的內力,素手一揮,用刀片劃開了金闕身上的綁縛。
金闕活動了一下手腳,一言不發,也不理肖紅樹,便大踏步向東而去。
肖紅樹盤膝坐在鬆間的一塊石質墳塋上,以手支頤,咯咯笑道:
“小郎君,在你們高麗國,你們就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嗎?人家好心救你性命,你竟然連個謝字也不說嗎?”
金闕憤然道:
“我兩次受此奇恥大辱,還不是因為他們將我錯認成了你肖紅樹!這些明明都是拜你所賜!”
金闕這突然的一聲怒吼,將肖紅樹嚇得呆住了。她的俏臉漲得通紅,半晌才轉過臉去,咬著下唇,道:
“是啊!可我這副模樣,又是拜誰所賜!
如果那一夜,不是你和那個假尼姑壞了我的好事,我又何至於此!”
“那還不是因為你濫殺無辜……”
“無辜……嗬嗬!那嶽南天仗著自己是華山派掌門之子,在同州鬨事縱馬撞死路人,當地官府裝聾作啞,不敢問罪!
我殺的這許多男子,不是作惡多端,便是將女子視作玩物,隻想春風一度,毀其名節,而從沒有想過負責任!他們被我所殺,那是死得其所,談何無辜!
倒是你,高麗小王子,你從海東高麗來到大夏,雖然你也扮作了女子,但總歸還有一隊遼東士兵,護送你和你那假冒的公主前來!
你何曾真切地感受過,作為一個普通女子,活在這世間,是何等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