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犬養真剛竟不再給劉銘說話的機會,微微一躬身,轉身便退入門內,隨即“砰”地一聲,將門重重關上了,留下門外一臉懵逼的劉銘一行人。
街麵上一片寂靜,隻有風吹過旗幡的獵獵聲,以及遠處圍觀的人群傳來的幾聲壓抑的竊笑。
“臥槽,阿星,那邊是哪個狗東西在笑?這麼沒有愛國情操,你上去給他幾個嘴巴!”
“算了算了,本大將軍就是說說而已。媽的,咱們在小鬼子這兒丟了場子,哪裡跌倒了就應該在哪裡爬起來,大夏人之間互相傷害算什麼本事?”
“老子才不乾那種生外國人的氣,砸大夏人的店和大夏人的馬車的事!”
劉銘摸了摸鼻子,又感覺臉上有點掛不住。
“這個小八嘎,嘴皮子挺利索!而且還牢牢占領了道德高地,不好搞啊!”
幾個屠狗幫幫眾義憤填膺地吼道:
“老大,還跟他們廢什麼話!直接硬上,乾了那個小八嘎,救鬼麵!”
“他媽的,剛才那個小八嘎,穿著那樣式兒的木屐和雪白的襪子,臉還塗得那麼白,肯定是一個哈集美!”
“乾哈集美!救鬼麵!乾哈集美!救鬼麵!”
劉銘揮手在空中劃了個圈,然後緊緊一握,眾人立即收了聲。
“他媽的,就知道蠻乾硬上!咱們大夏可是禮儀之邦,要講文明懂禮貌,先禮後兵,你們懂不懂?”
“跟老子耍嘴皮子,老子這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他媽的叫文化!什麼,叫他媽的文化!”
“阿星,你腿腳快,你去把萬花樓的清兒、婉兒兩位姑娘請來!再弄一麵鑼來!要快!”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李牢六便親自駕著一輛馬車,將清兒和婉兒和一麵鋥光瓦亮的大銅鑼送到了館驛門前。
劉銘對忍火棘耳語了幾句。
忍火棘那常年麵癱般生無可戀的臉上,罕見地抽搐了一下。
“狗修金薩瑪,瓦他西也是扶桑人啊!亞咩爹褲大塞衣!”
“你就說你乾不乾吧。乾的話給二百貫!”
“狗修金薩瑪,你怎麼能讓一個身為扶桑人的瓦他西,對瓦他西的父母之邦做這樣的事——這是瓦他西的父母之邦,要加錢的乾活!”
“四百貫行了吧?你趕緊的吧!”
說完,劉銘就溜到了一邊。
忍火棘生無可戀地看了劉銘一眼,隻得無可奈何地拿起了銅鑼。
“咣!咣!”
兩聲鑼響過後,忍火棘扯著嗓子,臉紅脖子粗地吼道:
“米那桑!各位長安城的父老鄉親!走過路過的可以,錯過的不要!
瓦他西是扶桑人,這裡是扶桑使團的官方聲音!
我們知道,很多大夏父老,對我們扶桑不是很了解。為了加深兩國的親善,瓦他西奉我國公主之命,特地給大家準備了一段節目——《走進扶桑》!”
百姓本就愛看熱鬨,一聽有倭人在這兒演節目,路人們立刻圍攏了過來。
“首先,瓦他西為大家講解我的故鄉,扶桑國的奇特民俗!”
“我們扶桑國的土著,本來叫‘蝦夷’和‘土蜘蛛’。秦朝的時候,秦始皇派方士徐福,帶領五百童男童女,東渡扶桑尋找不死藥。
這五百童男童女,留在扶桑,跟本地人融合,生兒育女,就成了扶桑人的祖宗。
所以,大夏人就是扶桑人的祖宗啊!我們這次來出使大夏,就是回長安認祖歸宗來的!”
劉銘恰到好處地插了一句:
“忍火先生,既然你們是大夏人的子孫後代,為什麼你們扶桑人的姓氏,即跟我們大夏人不一樣呢?
忍火棘紅著臉,梗著脖子大聲說道:
“啊!!!這位先生,真是提出了一個非常死八拉稀的問題呀!問得好!問得好!
很簡單,因為那五百童男童女東渡扶桑的時候,還很小,小到不記得自己姓什麼了!
所以,我們扶桑百姓,最初都是隻有名字,沒有姓的!
後來人口多了,為了避免重名,天皇說,要有姓!於是便有了姓!
以什麼為姓呢?天皇又說,就以父母創造他們的地方為姓吧!
圍觀百姓們驚呼道:
“創造他們的地方?”
“也就是苟合之處?”
忍火棘這會兒已經放開了,將鑼一敲,繼續扯著嗓子說道:
“這位先生說得沒錯!就是苟合之處!比如父母在井邊苟合,生下的就姓‘井上’!在鬆樹下麵苟合,生下的就姓‘鬆下’!在田地裡,就姓‘田間’,在小樹林裡,就姓‘小林’……”
“噗——”
周圍百姓頓時笑噴了,各種怪話層出不窮。
“好家夥!這得多隨地啊!”
“我們都在房子裡,牲口才在鬆下、田間!”
“忍火先生,您姓忍火,這又是何意啊?”
忍火棘為了四百貫賞錢,已經把一切都豁出去了。
反正他連命都是撿來的,還要臉做什麼。
“沒錯!這就是因為他們生我的時候……一不小心,被火燒到屁股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圍觀群眾發出一陣轟笑聲。
劉銘混在人群中,捏著嗓子問道:
“哎?那剛剛那位犬養先生的姓,難道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