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才師弟,還有一件事,我要手書一封,你替我送給集美盟在京師的領袖,邀請集美盟的核心集美來開會!
舉事在即,有些大事,我必須和她們當麵商量。”
廣才答應下來。
突然,廣圓和尚推門而入,肥碩的大腦袋上滿是油汗,小眼睛瞪得溜圓,一臉的驚慌失措:
“師兄!不好了!出事了!”
劉銘眉頭一皺。
“你急你媽……咪媽咪哄!
阿彌陀佛,師弟竟不敲門而入,何事如此驚慌啊?”
廣圓喘著粗氣道:
“師兄,有人指名道姓,要挑戰師兄你啊!”
劉銘樂了。
“我靠?看來這廣智大師樹敵也是不少,今天前腳剛進京師,後腳就有人上門挑戰了!”
“眾位師弟,還不速速隨我去乾他?”
“謹遵師兄法旨!”
“何人如此囂張?看貧僧不擰下他的頭!”
廣圓趕緊解釋道:
“各位師兄,不是武鬥,是文鬥!”
“文鬥?”
“就在剛才,高麗神僧空耳、扶桑神僧空目,他們今日聽說您進京了,竟在東市最熱鬨處,搭起了一座一丈高的法壇!還公然張貼長文,挑戰師兄您啊!此事現在已經轟動長安,人儘皆知!”
劉銘心中一凜,麵上卻不動聲色道:
“挑戰我?挑戰什麼?”
“他們說……說……”
廣圓咽了口唾沫,艱難地說道:
“他們說,師兄您之所以能獲封這‘護國佑聖禪師’的尊號,根本不是因為您佛法高深,而是因為您的皇室血脈!
他們還說,讓您主持法會,說明咱們大夏佛門,搞的是‘子孫叢林’,任人為親,而不是天下佛門共尊的‘十方叢林’!
他們說這是佛門之恥,更是大夏之恥!
師兄,他們這是要公然砸場子啊!”
“伊母婢的!”
劉銘一時沒忍住,脫口罵了一句粗口,隨即立刻收斂,恢複寶相莊嚴。
“老子……老衲子的佛法高不高深,什麼時候輪到這兩個海東來的禿驢來定義?他們難道不知道,一個人的佛法境界,便如同一個集美之美,是不可以被定義的嗎?!”
廣圓苦著臉道:
“是啊師兄!咱們大夏佛門,都懂得花花轎子人人抬、佛門互吹的道理。可這些外國之人,都是生冷硬倔,不知好歹!
他們趁著各國高僧齊聚長安,將聲勢造得極大!四處拋灑傳單,鼓動各國僧侶圍觀!
而且,他們在挑戰書中還說,要與師兄您辯經!如果您不應戰,便不配做這十方叢林之首!”
“辯經?”
劉銘一愣,這詞有點陌生。
“辯經是什麼道道?”
他這話一出口,密室內的廣禮、廣怒、廣才,甚至連慌亂的廣圓都齊齊一愣,用一種極其古怪的眼神看向他。
廣才小心翼翼地問道:
“師兄,您想來是為了大業,連日操勞,有些疲憊了。辯經是我佛門高僧大德之間辯論佛法義理、明辨是非的一種至高方式啊!
我佛門一向不禁嗬佛罵祖,隻因真理越辯越明!
當年三藏法師遠赴天竺,學習《瑜伽師地論》之時,就曾有天竺高僧上門挑戰,要與法師辯經!三藏法師慨然應允,寫下雄辯論文一卷,於天竺王城張榜公示十日,揚言‘若有一字無理,甘願斬首示眾’!十日之內,天竺無數高僧竟無一人能駁倒法師一字!三藏法師由此名動天竺,方才順利取得真經,載譽而歸啊!”
劉銘聽得目瞪口呆,心裡直呼好家夥。
“靠!原來這是要搞學術霸淩啊!還是公開處刑式的!”
廣圓也小心翼翼地說:
“師兄啊,您久在雲寂禪寺清修苦禪,於這辯經一道,或許時日久遠,有些生疏了。而這空耳、空目二僧,據說乃是高麗、扶桑兩國百年不遇的辯才,明辯妙悟,舌燦蓮花,合稱‘海東二大辯’。
他們此次點名要與師兄您辯論《唯識論》!此論精深玄奧,最是考驗對佛法的理解與思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