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敬酒之後,宴席就算正式開始了。
正當各國使團觥籌交錯之際。
劉銘突然發現,宴會廳的入口處,突然多了一個突兀的身影。
這是一個女子,身著盛裝,滿頭珠翠,用團扇遮住了麵目。
她的服飾,雖然貴氣十足,但其間不乏高麗元素。
“哇靠!薑南珠?”
“賈嬛這個毒婦是乾什麼吃的,我千叮萬囑,千萬不可讓這個高麗大雷妹上花萼相輝樓,怎麼還是讓她上來了?”
這時,席間的高麗世子淵勝男也遠遠注意到了薑南珠,並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
且不說這花萼相輝樓,人人進場都要經過安檢。
便是你身攜利器,淵勝男身邊還有高麗第一神僧空耳大師護衛。
你一個手無寸鐵的前朝公主,拿什麼跟我鬥?
就在這裡,劉銘麵前突然出現了大量的棒文彈幕。
【紅樹恩妮,俺爹!嘎雞麻!棒語:不要,彆去!)】
【大玄武呀!快把紅樹恩妮製止那樣吧!】
【哎一咕,哎一咕,紅樹姐姐為了愛情,把要來刺殺淵勝男的金闕代替了那樣,真是虐麻了思密達!】
【大玄武歐巴,你哪邊在呀?紅樹恩妮需要你呀!】
【哦莫,哦莫,我看見大玄武了!我剛剛把爛柿子短劇一個看了!這個和尚就是大玄武假扮的!】
“嗯?”
“肖紅樹?”
“哇靠,真是離了個大譜!你竟然頂替金闕,扮成薑南珠,來刺殺高麗世子!”
原來,肖紅樹一直在暗中跟隨著金闕。
那日在臨潼官道上行刺淵離支失敗後,金闕也中了空耳神僧兩掌,被打出了內傷,幸好在危急時刻,被肖紅樹救走。
看著病榻上的金闕,肖紅樹一時咬牙切齒,憤恨不已;一時淚光盈盈,自傷身世。
她想就地吸走金闕的一半內力,這樣他就永遠沒有辦法離開自己了。
“但是,以難涼弟弟這樣剛烈的性子,恐怕就是將他的內力吸光,他也不會留在我身邊!”
“難涼弟弟,我如此愛你,你竟無半分憐我之意!你已有取死之道!我恨不得親手殺了你!”
“可是,你明明對我隻有姐弟之情啊!你的一顆心,光明如日月!是我,是我對你動了非份之念……錯的是我!”
幾日間,肖紅樹一直守在金闕榻前。為金闕喂藥、擦拭身體、調治內傷。
但金闕悠悠醒轉後,第一句話仍是:
“紅姐……鬼麵呢?”
“他……他也安全逃離了,你放心吧!”
肖紅樹自行走江湖以來,快意恩仇,不喜騙人,這次卻罕見地說了一次謊話。
調養了數日,金闕的氣色稍緩,但那雙眼睛裡的恨意卻愈發熾烈。
他趁夜潛入了涼王府中,以他曾長期擔任薑南珠的護衛之便,輕而易舉盜來了薑南珠最貴重的一套衣服和頭麵。
他日日守在花萼相輝樓附近。
終於,這一日,他等來了萬國朝華宴的日子!
上一世,他就是在這一天,殺了淵勝男!
他會成功的!
這是他的宿命!
就在他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想將自己假扮成薑南珠之時。
肖紅樹突然駢指點出,金闕猝不及防,身上幾處大穴同時中招,哼都沒哼一聲,便歪在榻上暈了過去。
肖紅樹長歎一聲,接過金闕手中的銅鏡,繼續畫起妝來。
作為集美盟上一代的媚術第一,肖紅樹的妝容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雖然她不會無情門那種以內功催動的縮骨易容之術,但僅靠畫妝,便能做到薑南珠的八九分像。
花萼相輝樓之下,肖紅樹施展媚色、媚聲、媚香,嬌聲稱自己是高麗公主,因失落了東西,所以落在了使團之後。
負責安檢的兩名金吾衛被她的天魔功所催眠,二話不說便讓她上了樓。
她順利進入樓內,富麗堂皇的景象撲麵而來,但肖紅樹心如止水,目光精準地鎖定了她要殺的那個人——同樣看向她的高麗世子淵勝男。
她不動聲色地向淵勝男走來。指尖,一枚薄如蟬翼的指刃已悄然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