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霓裳、蘇解語、柳扶風三人更是嚇得魂飛魄散,腿軟得幾乎站不住,全靠互相攙扶著,才沒有第一時間癱倒在地。
“啊?尊嘟假嘟?”
白霓裳聲音帶上了哭腔。
“沒人跟我說參加‘隱帝計劃’還會把命賠上啊!”
“集美們……要不然咱們快跑吧!一會兒遇上了禁軍,就讓你家少公爺給金吾衛的將領打打招呼,就說我們是來上香的,跟他們沒關係的!”
“少公爺恨我入骨,恨不得手撕了我,他又怎會為我說情!”
柳扶風絕望地埋怨道:
“白霓裳!都怪你!要不是你非要來攀附廣智大師,我們又怎會卷入這等殺身之禍?!是你害了我和解語集美呀!”
有幾個悍不畏死的武僧頭目,則紛紛抽出隨身戒刀、鐵棍,麵露凶光,護持到了劉銘身邊。
“媽的!就知道娘們誤事!禁軍尚未衝進來,你們便在這裡哭哭啼啼,亂我軍心!再哭,貧僧一刀殺了你們!”
“廣智師兄勿慌!一會兒動起手來,弟兄們拚死殺出一條血路,也定要護你周全!”
“對!跟朝廷的鷹犬拚了!”
劉銘提前讓於逢吉在此時帶兵圍寺,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腹內好笑,雙手虛按,這一次,聲音中注入了高強內力,一聲嚶嚀,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作響:
“哼——咳!你們叫你媽……媽咪媽咪轟呢!
禁軍尚未衝入寺中,你們便這般慌亂,這哪是成大事的樣子?”
廣才、廣禮、廣怒等人一聽,心中不禁佩服:
“廣智師兄的這聲嚶嚀,雖然略顯尖銳刺耳,但他的‘金剛琉璃訣’內功確實又更加精進了!”
眾人被劉銘的氣勢所懾,暫時安靜下來,眼巴巴地望著他,仿佛他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劉銘臉上露出一種智珠在握、臨危不亂的神情,眼神掃過眾人,緩緩說道:
“諸位師弟,還有三位哈集美,你們稍安勿躁!此刻,寺外尚有上千各國藩僧,朝廷投鼠忌器,還要顧及顏麵和邦交,絕不會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公然殺入寺中拿人!
這五千金吾衛,隻是武力恫嚇,並不會真的衝進來。諸位師弟儘可放心!”
他頓了頓,又拋出一個希望:
“況且,這寺中有一條秘密通道,可直通後山鬆林之外。大家一會兒不放心的,儘可以走密道出寺!”
聽到有密道,眾人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仿佛溺水之人上了救生船,情緒穩定了下來。
但很快,疑問再次浮現。一位看起來老成持重的武僧眉頭緊鎖,納悶地問道:
“廣智師兄,我們的計劃如此周密隱蔽,朝廷禁軍是如何得知的?莫非我們之中出了內鬼?”
“是啊,師兄,你又是如何得知,此時會有大批禁軍圍寺的?”
這個問題問到了所有人心坎上,頓時,無數道懷疑的目光在殿內掃來掃去,武僧們互相審視,氣氛再次變得微妙而緊張。
劉銘要的就是這個問題。
“哈哈,老和尚,你還真上道啊!
老子一打瞌睡,你就遞枕頭!”
劉銘臉上瞬間布滿沉痛與憤怒,目光如電,猛地射向身後那三位剛剛緩過神來的集美盟弟子。
“那個誰,你問得好!”
他長歎一聲,聲音中充滿了失望與控訴:
“唉!就在會議之前,貧僧剛剛接到心腹密報——泄露我等機密的,非是旁人,正是——集美盟!”
說著,劉銘大手一揮,指向了集美盟三女。
這一指認,不啻於又是一道驚雷,精準地劈在了白霓裳、蘇解語和柳扶風頭上!
三人如遭雷擊,渾身劇震,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如紙!
“大師!沒有證據,不可血口噴人啊!”
白霓裳最先尖叫起來,聲音因恐懼而變得尖銳異常,幾乎叫出了海豚音。
“是啊大師!”
蘇解語也急急辯解,眼淚瞬間湧了出來。
“我們這些集美盟弟子,為了隱帝計劃殫精竭慮,付出了一切!我們三人甚至因此與夫君和離,自絕於家族!我們對大師、對計劃的忠心天地可鑒!怎麼可能是我們泄露的秘密?!”
柳扶風也急忙道:
“大師明察!此事定然有誤會!”
劉銘冷哼一聲,語氣冰冷如刀。
“誤會?阿彌陀佛!三位集美,你們可還記得,數日之前,濯玉軒中,為何你們三人的夫君,會那般巧合,同時出現在那裡,並對你們發難,甚至當場寫下休書?”
白霓裳下意識地接口道:
“那是因為……那是因為蹶厥子、金吾衛大將軍劉銘,恰好在那一日邀請我等的夫君前去沐足……啊!難道說……”
劉銘重重地點了點頭,麵色沉重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沒錯!貧僧有一徒兒,一直忍辱負重,潛伏在劉銘那狗賊身邊!
據我徒兒剛剛冒死傳回的密報,集美盟中,有一位高級集美,貪圖劉銘的獨寵,竟不惜將我們的‘隱帝計劃’向劉銘和盤托出,以換取蹶厥子府主母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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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聲音陡然提高,充滿了憤怒:
“那劉銘拿著這份驚天秘密,向皇帝邀功請賞,換來了潑天的富貴和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