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美盟的這群賤人,害得師兄如此之慘,我必殺之!”
廣怒和尚猛地抬起頭,雙眼赤紅,殺氣衝天,咬牙切齒地吼道:
“師兄!我這就帶人先殺玉隱公主那賤婢,再屠集美盟弟子,殺完了這些紅顏禍水,再去活捉那劉銘狗賊,嚴刑拷打,逼問出解藥!
師父他老人家已經去了,我們不能再失去您啊!師兄……”
廣怒和尚哭得情真意切。
眾僧聞言,也是悲憤交加。
“廣怒師兄說得對啊!”
“殺集美,抓劉銘!”
“殺集美,抓劉銘!”
劉銘一聽,不禁虎軀一震,菊花一緊,趕緊製止道:
“不!不可!
眾位師弟,你們可以沒有我大愛無疆的廣智,但是這方無情無義的世界,卻不能失去各位有情有義的師弟啊!”
“各位師弟,不瞞你們說,為了保住你們的性命,我已經跟狗皇帝和劉銘做了一件交易!”
“什麼交易?”
眾僧急忙追問。
“這筆交易,便是將護國佑聖法會,提前到明日舉行!”
“明日?!”
眾僧大吃一驚,麵麵相覷。
廣才和尚皺眉道:
“可是,師兄,此時朝廷已有萬全準備,如果我們將舉事大計調整到明日,倉促行事,隻怕勝算渺茫,無異於以卵擊石啊!”
“唉!癡兒啊!癡兒!你們難道還沒看出來嗎?我們已經敗了!一敗塗地了!”
劉銘用一種恨鐵不成鋼地語氣說道:
“現下,集美盟中,那些有能力影響勳貴重臣的上層集美,已被劉銘設計,在濯玉軒一網打儘!你們的行蹤,也儘在劉銘的掌握當中!我們還有什麼資本去談什麼舉事?我現在唯一想的,便是保全諸位親親好師弟的性命!”
“這件事,當然全怪集美盟!”
“但是,敗了就是敗了!貧僧已一力承擔了所有罪責!”
“我已經向劉銘和狗皇帝表示,我願意全力配合,明日主持好這場法事,換取諸位師弟的平安!”
“各位師弟,在明天法會結束之前,大家就待在這裡不要出去了。”
“因為皇帝已經說了,明日法會之時,隻要看見各位師弟,格殺勿論!”
“我已經叫廣圓方丈準備好了你們二百多人的齋飯,明晚之前,你們切勿出寺,否則定遭橫禍!”
“你們就在這裡,懷著對集美盟的刻骨仇恨,忍耐一時吧。”
“看在貧僧舍身救你們的份上,你們千萬要冷靜,要忍辱負重,不可讓貧僧白白犧牲啊!”
“嗚嗚嗚…師兄!”
廣怒和尚哭得更凶了,猛地以頭搶地道:
“師兄!您為我們付出太多了!我等豈是貪生怕死之輩!我等定要為您報仇!
我廣怒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諸位師弟便在這寺中休息好了,明日我護持師兄前去法會!
到時,我要讓那狗皇帝知道,什麼叫做‘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那劉銘縱然武功高強,但我若不顧自身,以命相搏,直取皇帝,劉銘狗賊隻怕也攔不住我!”
“師弟!不可!萬萬不可妄動無明!”
劉銘差點沒背過氣去。
“媽的,大家好不容易有了個台階下,個個都想苟全性命,就他媽你想當英雄?要不這隱帝你來當好了!你這個顯眼包!”
劉銘趕緊阻攔道:
“師弟!你切莫衝動!貧僧如此委屈求全,隻是為了保全眾位師弟!你切不可讓為兄白白犧牲!”
“師弟,你要成全我……成全我保護師弟們的這份心啊!咳咳咳……”
他又劇烈咳嗽起來,咳得撕心裂肺,仿佛隨時要斷氣似的。
“師兄……”
廣怒哭得如同死了親爹。
就在這悲壯與絕望的氣氛達到頂點時,劉銘突然拍了拍手。
“抬進來!”
早已候在殿外的廣圓和尚立刻應聲,指揮著四個年輕力壯的小和尚,吭哧吭哧地抬進來一口沉甸甸的紅木箱子。
“砰!”
箱子重重落地,發出一聲悶響。
廣圓向劉銘躬身一禮,又帶著小和尚們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廣怒師弟……”
劉銘聲音虛弱地吩咐道:
“替師兄把箱子打開!”
廣怒依言,上前用力掀開箱蓋,隨即倒吸一口涼氣。
“嘶——!”
下一秒,整個大殿被一片耀眼的金光籠罩!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冷氣,眼睛被晃得幾乎睜不開!
隻見那箱子裡,整整齊齊碼放著的,竟然是滿滿的一箱金條!
每一根都黃澄澄、亮閃閃,散發著令人窒息的財富光芒!
“這是……”
眾僧完全懵了。
劉銘的聲音,虛弱而堅定:
“阿彌陀佛,這些都是廣才師弟催逼京中各大寺廟剛剛收回來的印子錢!
這些本是我們起事的軍資,可那劉銘狗賊,他竟然連這件事都查得一清二楚!
今天上午,他派人將這些錢全部截獲查抄,然後又差人送給了貧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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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喘了幾口粗氣,仿佛氣得不輕:
“你們可知那劉銘跟我說了什麼嗎?他說,隻要我答應他,拋棄各位師弟,將你們全部騙去西郊密林之中開會,他便會親自帶領五千精銳人馬,將你們一網打儘,全部坑殺!一個不留!”
“而這些金子!”
他指著那箱金條,聲音充滿了鄙夷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