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衛順著謝不若逃走的方向追去,又哪能追得上?
劉銘不免有些同情這個大男主。
“唉,不若,謝不若,要不怎麼說你是霸總呢,脾氣就是大啊!”
“這你就受不了了嗎?”
“嗬嗬,在我來的那個時代,男子結婚的時候,不光要掏彩禮、上車費、下車費、改口費,接親小紅包。”
“還有什麼三金五金婚紗照,車隊婚慶都得要。西式婚紗秀和服,敬酒再換小旗袍。結婚一生就一次,中西都得來一套。
問題這也還沒完呢——
車房彩禮就百萬,其他花費還不算。豪華轎車一串串,勞斯萊斯撐門麵。婚宴一桌乾幾千,高檔白酒中華煙。六個錢包全掏完,全家喝風一起還。新娘光鮮似鳳凰,男方苦把饑荒扛。”
“結婚?結個屁!”
“談的就是沒有結果的愛情!”
“隻要我沒有良心,我的良心就不會痛!”
劉銘指揮金吾衛,先將湯圓以及眾集美的屍首抬入了鎮北王府,免得驚世駭俗,引發混亂。
然後,劉銘趁眾人不注意,伸手到湯圓懷裡,將那疊銀票拿出來,偷偷塞進了自己懷中。
“這時候不拿回老子的錢,隻怕以後就拿不回來了。”
“多出來的那一千七百貫就算老子的利息了,這也很合理吧!”
“來人!把那一百八十箱嫁妝也給我抬進來!”
“以本大將軍的專業眼光來看,鎮北王突然狂性大發,殺了鎮北王妃,這件事甚是可疑!作案動機,有可能就藏在這些嫁妝箱子之中!”
“你們兵分兩路,一路回去寫報告,一路去緝拿鎮北王吧,不要在這裡圍著了!”
“鎮北王府的下人,先全部鎖拿問話,關在後院,不要讓他們出來!”
“本大將軍辦案的時候要專注,你們不要打擾了本大將軍的思路。讓我先搜檢一下這些箱子,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等到劉銘懷中鼓鼓囊囊,心滿意足地拿著於逢吉撰寫的事故報告,進宮向皇帝報告此事的前因後果時。
謝不若正蜷縮在秋娘懷裡,一邊喝著悶酒,一邊享受著秋娘的采耳服務。
沒錯,這幾天,謝不若每天都要到濯玉軒,點捌捌捌號秋娘為他服務,否則便覺得他心中難受得緊。
也就是從到了濯玉軒這天開始,謝不若突然發現,他的世界觀出現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以前一些在他看來理所當然的事情,突然在他眼中變得不一樣了。
啊!我謝不若如此獨寵小婉,低聲下氣,百般討好,不就是盼著有朝一日,她能像秋娘一樣,柔情似水地對自己嗎?
為什麼自己越獨寵她,小婉對自己的脾氣卻越差了?
難道獨寵一人也有錯?
還是他獨寵的方式不對?
為什麼自己糜費千貫甚至萬貫,買來小婉纏著要的東西之後,小婉也隻會不冷不熱地說一句——“就還好”?
為什麼他掏心掏肺,小婉依然覺得,他依然沒有送到自己的心葩上?
話說回來了,心葩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
謝不若很想剖開她的心,看看那個該死的心葩到底長在什麼部位上。
男人究竟要怎樣送禮,才能送到一個女人的心葩上?
不過話說回來,為什麼秋娘對自己就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要求?
“秋娘,如果我有一個機會可以帶你走,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秋娘傻了,她當然想不到眼前這位客人為什麼會突然問出這麼一個問題。
“什麼?”
“我說,如果我願意帶你走,你願意跟我走嗎?”
秋娘笑了。
“貴人,你不會真的要跟一個技師談感情吧?”
“什麼意思?”
“沒什麼……”
秋娘淚光盈盈地說:
“我見過很多像你這樣的人,你卻是第一個跟我說這種話的人。就算你是騙我的,我也很高興。”
謝不若用手蘸著茶水,在桌上寫下了一行地址。
“如果你下定了決心,三天後的晚上,來這個地方找我。我帶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