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京師之中,參加過集美盟進修班的外門弟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大家互相之間,自然也不可能全部認得。
付秀兒也不以為意,心道:
“我付秀兒,於武、媚、鬥、毒等術並不在行,但是說起詭辯之術,我付秀兒稱第二,盟中無人敢稱第一!便是這以罵男人見長的楊麗麗,在我麵前也是插標賣首,不堪一擊!你程安安是個什麼東西,也敢來挑戰老娘!”
付秀兒微笑著問道:
“程安安集美,我剛剛說我們女子,千百年來受父權和夫權壓製,審美標準一直由男子製定,因此不得已忍饑挨餓,保持身材,苦不堪言!我難道說錯了嗎?”
“當然錯了!就以這‘有銘世家’的絲襪來說吧!這絲襪的包裝袋上,還印著它的起源故事。
據說,這絲襪本非我大夏之物。在海外極西之地,有一大洲,名叫歐羅巴,這絲襪最早是歐羅巴貴族男子穿的物事。後來是女人們自己搶過來穿的。”
謝承安巧笑倩兮地說道:
“如果女子美與不美的審美標準真的被男子掌握在手中,那麼男人眼中女人最美的樣子,難道不是渾身明光鎧,左刀右劍,背插三麵戰旗?”
“女子之美,美就美在與男子不同。就好比這絲襪是女子自願從男子那裡搶來穿的,跟男子有何關係?”
“至於白幼瘦審美,這更是女子自己搞出來的東西。據我所知,但凡血氣方剛的男子,哪有不喜歡健康豐膄、身材有致的女子的?”
“女子癡迷白幼瘦審美,分明就是有些女子為了從男子手中食利而在自我規訓,你扯父權、夫權做什麼?”
聽了這話,那幾個骨骼清奇的集美一齊嘩然道:
“這竟然是一個拜吊之婢!”
“如此媚男言論,當處以開河網暴之刑!”
“同意!取弓箭和魚網來!快將她掛在漁網上,然後射死她!”
謝承安向她們投去一眼,這一眼中殺氣四射,這些骨骼清奇和集美被她眼中寒意所懾,竟然不敢再叫喊了。
謝承安這才又看向付秀兒,娓娓說道:
“付秀兒集美,你夫君十年如一日地供養你,你稍有小成,便棄他而去,如同倒掉一鍋藥渣,毫不留情。你以為你很聰明,殊不知青春易逝,老之將至。終你一生,再不會有男子這般獨寵你了。在我眼裡,我隻看見一個自私自利、注定會孤獨死去的可憐人。你失去的遠比得到的為多。你自己一個人這樣也就罷了,還想將集美們也拖下水嗎?”
付秀兒張口結舌:
“你……你……”
謝承安笑道:
“我還以為你付秀兒有多大的本事,也敢在人前狺狺狂吠,現在看來,所謂的獨立女性,無非是寄生吸血,敲骨食髓。速速退去吧,以免為集美們所笑!”
付秀兒麵紅耳赤,無法回答。
楊麗麗一見付秀兒竟然不是這程安安的對手,心中甚喜。
“這程安安竟是一個拜吊之婊,如此獻媚於男子,縱然牙尖嘴利,又有何懼?這付秀兒自己因和離之事,被人抓住了小辮子,而我卻未曾婚配,道德無缺!程安安,受死!”
楊麗麗當先一步,凝眉瞪眼道:
“男人……”
楊麗麗向來是張口必提“男人”。但這一次,楊麗麗剛說出“男人”兩字,便被謝承安劈手一記大逼兜,打得原地轉了兩個圈。
楊麗麗愕然捂著臉道:
“程安安,我正要與你辯論,你平白無故,打我做什麼?”
謝承安冷笑道:
“男人也沒招惹你傷害你,你平白無故,罵他們做什麼?”
隻這一句話,楊麗麗捂著臉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對答之詞,也隻得敗下陣來。
崔靜柔看不下去了,皺眉說道:
“程安安集美,如果你做了集美盟京師分舵的舵主,你又將如何為集美們謀福祉呢?”
“啊……”
崔靜柔雖然蒙著麵,但是謝承安還是認出了那個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