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安嚶嚀一聲,雙目淚珠盈盈。
“令殊,是我啊!”
“承安,你怎麼變成這樣……”
薛令殊看著眼前的謝承安,哪還有一點印象中陰鷙霸道的樣子?
“令殊,你也是……你居然會武功,而且如此高強!”
謝承安看著這個自幼跟自己最要好的堂妹,心中激蕩,不由得嚶嚀一聲,哭出聲來,然後抽抽噎噎地跟薛令殊講述了近來發生的事情。
薛令殊越聽越是心驚。
“怪不得你竟然學會了天魔功!原來你也是被劉銘那個狗賊所害!隻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跟肖紅樹居然還有這一段機緣!”
“令殊,你怎麼也變成這樣,你清修的玉真觀還被這些賤婢奪了去?”
薛令殊長歎一聲。
“承安,咱們自幼最是要好,你既然對我如此坦誠,那我也不瞞你了!
我其實,很早就加入了集美盟,現任集美盟總壇護法……”
薛令殊簡要講述了眾集美與自己分道揚鑣的情由,最後恨恨地說:
“總之,我們錯信了雲深哥哥,也就是現在的廣智禪師,以至於京中集美人心離散,內鬥不休!
而與此同時,劉銘那狗賊還在一直殘害我們集美弟子。為了執行我集美盟的必殺令,我隻得請旨下嫁劉銘,好儘早下暗手將他殺了,以避免京中集美蒙受更大的損失!”
聽到這裡,謝承安眼底一寒。
“令殊,既是如此,你何必親自嫁劉銘那廝,這豈不是憑空汙了你的清白名節!明日,就讓我替你上花轎吧!”
“你替我上花轎?”
謝承安的眼神清冷如刀。
“令殊,隻怕你還不知道吧?你集美盟中的另一位護法崔靜柔,也已經成了劉銘的女人!”
“啊!!!”
薛令殊渾身劇震,幾乎站立不住。
“集美盟中的叛徒,竟然是她!!!我現在就跟眾位集美說去……”
謝承安不住冷笑。
“令殊,你現在連玉真觀都被她們奪了去,那牆上還貼滿了向你潑臟水的‘批婢帖’,而且那些傻婢,各個都是胸大無腦之輩。你就算說了,她們信你嗎?你有證據嗎?”
薛令殊臉色慘白。
“那……我該怎麼辦?”
“問題的關鍵,是要解決關鍵的問題。我們先乾掉劉銘,再拿劉銘的供詞,替你洗刷清白!”
薛令殊喃喃自語道:
“可是……靜柔如果也投靠了劉銘,那麼蹶厥子府就是龍潭虎穴!那塞雅和葉驚鴻,個個武功了得,現在又有靜柔相助,我還怎能殺得了劉銘?我現在嫁他,豈不是自投羅網?”
謝承安道:
“令殊彆怕,隻要明日是我代你上花轎,那便不妨事!”
薛令殊略一思索,點頭道:
“好吧,也隻能如此了!”
薛令殊本來自信心滿滿,以為敵明我暗,那劉銘無恥下頭,色令智昏,自己新婚之夜給他一記暗手,定能讓劉銘經脈受損,過不幾日就因嚴重內傷而死。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四大護法中的崔靜柔已經叛變了。
劉銘身邊的女人高手如雲,現在連崔靜柔這個鬥術第一也叛變了集美盟,自己就更加沒有勝算,搞不好蹶厥子府那邊早就張網以待,自己會賠了身子又折兵。
但是現在,謝承安站在了自己這一邊,則攻守之勢異也!
首先,謝承安的眉眼本就跟自己有幾分相像,修習天魔功後,媚氣入骨,與自己的相像度更是達到了六七分。化上盛妝之後,若非有心之人,幾乎難辨。
其次,劉銘若是真想對自己圖謀不軌,反而會被謝承安吸走一半內力。
另外,自己雖是集美盟中的“武術第一”,仍忌憚修煉了天魔功的肖紅樹三分。
看謝承安現在的媚樣,他就算武功不及巔峰時的肖紅樹,看來也相差不多,如此刺殺劉銘,又多了幾分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