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玨微微點頭,尚未說話,便聽大殿一角,傳來一個嬌嫩卻低沉的女聲。
“淩雲鳳自然是老東西不假,而你們兩位集美,離成為塚中枯骨,又差了多遠呢?”
蘇玨和蘇宜秀同時警覺起來。
“誰在那裡?”
那個女聲所答非所問地說道:
“集美大道,浩浩湯湯,不為堯存,不為桀亡。難道因為你們二人把持中宮,母儀天下,這天下的集美,就不能宮鬥宅鬥、嫁王侯、當中母、掌中匱、走向人生巔峰了嗎?
蘇玨、蘇宜秀,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你們斷了天下集美向上之路,雖然你們位居中宮,位高權重,你以為集美們就殺不了你們了嗎?”
這女子的最後一句話,份量極重,惡狠狠地,說得人毛骨悚然。
蘇玨一驚,渾身汗毛倒豎。
“這話的語氣……你……你難道是……”
殿角的女子往往向前,在窗下露出了半張俏臉,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女子。
蘇宜秀一見,大驚失色。
“你是……你是被鎮北王謝不若打死的那個湯家賤婢!你……你竟然沒死?”
蘇玨怒道:
“好啊!原來你是老東西派來的高手,專門是為了嫁禍不若的!你在不若大婚之日,百般作鬨,引他出手,然後你閉氣假死,導致不若背上殺妻的罪名!你陷害我兒,我與你不共戴天!”
蘇宜秀打了一聲呼哨。
一條白影,從窗外合身撲入,直取少女,正是皇後蘇宜秀的姘頭——“探花郎君”李少白。
蘇宜秀見這個女子來的詭異,生怕她武功高強,李少白一人不是對手,當即眼底一寒,也加入了戰團。
三人都是武功高強之輩,但因為各有秘密要守護,此時都不敢大聲喧嘩,驚動禁軍,隻是一味施展高強武功,想將對方置於死地。
突然,月光之下,殿中忽然起了一道白煙。
接著,蘇宜秀和李少白驚呼兩聲,二人同時倒地。
那少女以整好暇地拍了拍身上的白煙,笑道:
“宜秀,你在總壇之時,便一心精修毒術,不肯專心練武。本座深恐你偏科嚴重,到了宮中,麵對高手時無法保全自己,這才因材施教,教了你一記無形無影的灑石灰手法,沒想到,你今日竟然敢用在本座身上!
嗬嗬,隻不過你這一手是本座親傳的,本座又怎會中招?”
原來,剛才蘇宜秀在劇鬥間隙,突然拋灑出一把石灰,直取少女雙眼。
少女卻像早知道她會使出這一招似的,長袖寫意地一卷,便將一把石灰接住,全部拋在了蘇宜秀和李少白的臉上。
蘇宜秀睜不開眼,但是聽了少女這話,心中驚駭至極,連忙向後爬去。
“你……你是……”
蘇玨也嚇得嚶嚀一聲,驚駭欲死。
少女負手而立,語氣森然道:
“沒錯!本座淩雲鳳,重生再來!”
蘇玨和蘇宜秀心神俱震,如遭雷擊,齊聲嚶嚀。
“啊!原來她,重生了!”
對於這個論斷,蘇玨和蘇宜秀倒是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就接受了。
因為在這方女頻世界,是個大女主就能重生,對此,《古今集美宮鬥宅鬥大全》中的記載如汗牛充棟,集美們早就不以重生為異了。
蘇玨立即從懷中掏出了一個衝天花炮。
“淩……師尊!弟子恭賀師尊重生再來!剛才,我和宜秀集美的對話,你已經聽到了,屬下狡辯亦是無用!
不過,你孤身犯險,倒也過於托大!本宮隻要一拔藥信,禁軍見到花炮信號,便會一齊前來護駕!
就算你武功蓋世,能將我們三人殺了,也未必能殺光禁軍的六軍十二衛!”
淩雲鳳輕聲歎道:
“宜秀集美,你先用清油洗去眼中的石灰吧!我和你們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