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簾落下,瀟寒依立刻掀開裙擺。
葉展顏從裡麵滾出來,臉上還帶著惡作劇得逞的笑容,但眼神已經變得鋒利如刀。
“看來我的未婚夫是來抓你的,”瀟寒依冷冷地說,試圖掩飾自己通紅的臉頰和仍在微微發顫的雙腿,“解釋一下吧,‘刺客’先生。”
葉展顏站起身,伸手撫上她仍帶著紅暈的臉。
“十年不見,你變得更美了。”
瀟寒依聞言一怔,隨後拍開他的手。
“少來這套!為什麼潛入軍營?”
“你到底是誰的人?”
“或者說……你來這想做什麼?”
聽到這話葉展顏的笑容消失了。
因為他準備非常認真的撒一個謊。
一個足以讓任何女人都無法招架的謊。
“我曆儘千辛萬苦來這裡,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見你。”
“見我?”瀟寒依皺眉,“十年杳無音信,現在突然……”
“因為我終於查清了真相,”葉展顏打斷她,眼中燃起冰冷的火焰,“當年害死我全家的不是敵國軍隊,而是朝廷的密令。而你親愛的未婚夫韓信澤的父親,正是簽署那道密令的人。”
這段記憶是葉展顏原本身體主人的。
這人的父親曾是大周唯一異姓王葉尊。
但是老皇帝,也就是太後武懿的公公。
他受到一眾奸臣的蠱惑,讓正在北疆與突厥?大軍作戰的進退兩難,最終兵敗慘死在了敵軍亂箭之下。
更可惡的是,他爹死後還被安上了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
所以……整個葉家就隻剩葉展顏一個人了。
他口中的韓信澤的父親,就是當時的大周宰相韓符渠!
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韓信澤是他的仇人之子。
聽聞此話後,瀟寒依如遭雷擊,後退一步撞到床沿。
“不可能……韓伯父他……”
“你以為當年我為什麼能活下來?”葉展顏逼近她,“是因為你父親偷偷把我送出了城。他知道真相,他也在那份密令上簽了字!”
這句話像一把刀刺入瀟寒依心臟。
她眨著眼睛搖著頭,滿臉不可置信:“父親不會……”
“整個計劃中,隻有你們瀟家是受脅迫的,”葉展顏的聲音突然軟化,“所以我才會冒險來見你。”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所以,寒依。現在也隻有你能幫我……”
瀟寒依聞言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相信對方會騙自己,但他說的事情太過於震驚。
畢竟,她父親直到去年病逝都沒提及過這些事情。
這個時候,帳外突然傳來士兵的呼喊聲和火把的光亮。
瀟寒依猛地抽回手:“你必須立刻離開!”
葉展顏看著她慌亂的樣子,忽然笑著將話題一轉說:“剛才躲起來的時候,我感覺到你心跳得好快。”
他的手指輕輕劃過她的臉頰,“你對還我有感覺,對不對?”
“閉嘴!”瀟寒依羞惱地推開他,從牆上取下一張地圖,“從這裡往西走,守衛每兩個時辰換一次崗,下次換崗還有一刻鐘時間。”
葉展顏接過地圖,卻沒有立即離開。
他接過地圖卻並沒有行動,而是凝視著瀟寒依的眼睛:“以前的事情可以先不談,但現在你必須告訴我,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寒風呼嘯,卷起營帳門簾的一角,透進刺骨的冷意。
葉展顏幫瀟寒依裹緊了下身上的狐裘大氅。
瀟寒依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帳門處,掀開一角向外張望片刻,確認無人後才返回桌前。
她的動作輕盈如貓,卻透著一股軍旅之人特有的警覺。
“五日前,鄭之雄與副將馬彪率精兵四萬八千人,按計劃在雪狼穀設伏。”
瀟寒依壓低聲音,眼中閃過一絲痛楚。
“但韃靼人似乎早有準備,反將我軍包圍。”
“如今鄭之雄殘部被困穀中,糧草斷絕,生死未卜。”
葉展顏眉頭緊鎖,茶碗在手中轉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