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展顏聽聞太後宣召不禁眉頭微蹙。
太後素來端莊自持,極少飲酒,更彆說喝醉了。
今日這般反常,必有緣由。
“知道了,我這就去。”
他整了整衣冠,起身快步向廠外方向走去。
待進入慈寧宮穿過三重朱漆大門後,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酒香混合著龍涎香的氣息。
葉展顏在寢殿外停下,輕輕叩門:“娘娘,奴才葉展顏求見。”
裡麵傳來一陣瓷器碰撞的聲響,接著是太後武懿帶著醉意的聲音:“進……進來……”
葉展顏推門而入,眼前的景象讓他呼吸一滯。
太後半倚在鳳榻上,一襲素白中衣略顯鬆散,臉頰微紅,發髻稍亂,幾縷青絲垂落,與平日的端莊大不相同。
案幾上倒著幾個空酒壺,一隻白玉酒杯滾落在地毯上,殘留的酒液將昂貴的波斯地毯洇濕了一小片。
“娘娘……”葉展顏喉結滾動,迅速垂下眼簾,“您貪杯了。”
太後眯著醉眼看他,突然輕笑出聲:“小葉子……你過來……”
那聲“小葉子”叫得葉展顏心頭一顫。
因為她這叫聲實在是太撩人了!
喝醉後的太後與平日反差真是極大。
不敢怠慢,葉展顏緩步上前,在距離鳳榻三步遠的地方停下:“娘娘有何吩咐?”
“哀家頭疼……”太後揉了揉太陽穴眉頭緊蹙,“你手法好,來給哀家按按。”
“奴才遵命。”
葉展顏走到榻邊,跪坐在腳榻上。
這個位置正好與半躺的太後平視。
他深吸一口氣,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按上太後的太陽穴。
“嗯……”太後發出一聲舒服的喟歎,閉上眼睛,“用點力……”
葉展顏的指尖稍稍加重力道,沿著太後頭部的穴位緩緩按壓。
他的手法確實精湛,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既不會太輕沒有效果,也不會太重引起不適。
“娘娘今日為何飲酒?”
葉展顏小心的低聲問道,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太後微啟的朱唇。
武懿沒有立即回答。
在燭光的映照下,她的睫毛在臉上投下細密的陰影,隨著呼吸輕輕顫動。
過了片刻,她才幽幽道:“今日是先帝忌日……”
葉展顏的手指微微一頓。
他自然知道先帝去世已有五年,而且還聽青鸞說過,太後每逢忌日都會閉門不出,卻不知她竟會獨自飲酒傷懷。
“娘娘節哀。”
他輕聲說,手指的動作更加輕柔,仿佛在安撫一個受傷的孩子。
武懿突然睜開眼睛,直直地望進葉展顏的眼底。
那雙平日裡威嚴不可侵犯的鳳眸此刻蒙著一層水霧,帶著幾分迷離和脆弱。
“小葉子,你說……”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先帝若在天有靈,會怪哀家嗎?”
葉展顏心頭一震。
這個問題太過敏感,稍有不慎便會招來殺身之禍。
於是他斟酌著詞句:“娘娘母儀天下,為先帝守住了這江山社稷,先帝在天之靈,必是欣慰的。”
武懿盯著他看了許久,忽然笑了起來:“你倒是會說話……”
說話間她慢慢抬手,指尖輕輕劃過葉展顏的臉頰:“這張嘴……真甜……”
那冰涼的觸感讓葉展顏渾身一僵。
她的手指輕輕拂過他的臉頰,帶著淡淡的酒香,最終停在半空,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娘娘……”他的聲音有些發緊,“您醉了……”
“哀家沒醉……”武懿收回手,突然坐起身來,“隻是腳有點兒酸,快點給哀家揉揉。”
葉展顏暗自鬆了口氣轉到榻尾,小心翼翼地捧起武懿的一隻玉足。
即使不是第一次服侍,但每次觸碰太後的身體時,他仍會感到一陣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