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武懿被按摩的很舒服,聲音都開始變得慵懶。
葉展顏見狀一邊用心按摩,一邊低聲開口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戶部尚書司馬蘭還在大理寺關著呢。奴才想將其接回東廠,從他那裡……扣些銀錢出來。”
他感覺到對方的肩膀在自己手下微微一僵。
【這家夥還真是哀家肚子裡的蛔蟲!】武懿的心聲再次傳來,【總能想哀家之所想,不錯!司馬蘭掌管戶部三年有餘,興許能榨出些油水來……】
武懿緩緩睜開眼,轉頭看向葉展顏。
陽光透過窗欞,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那雙鳳眸深不可測。
葉展顏保持著恭順的表情,心跳卻如擂鼓。
“司馬蘭背後站著的可是秦王……”武懿慢條斯理地說,“你突然要提審他,到底是何用意?”
葉展顏聽到這話卻是靦腆一笑:“回娘娘,司馬蘭執掌戶部多年,家財萬貫。如今他已是階下囚,那些不義之財……與其充公後層層盤剝,不如直接為東廠所用。東廠有了銀錢,才能更好地為娘娘效力。”
他故意停頓一下,又補充道:“況且,司馬蘭知道的秘密恐怕不止貪墨一事。若能撬開他的嘴,或許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這小東西還挺機靈!】武懿的心聲透著興奮,【拿下司馬蘭既能得銀錢,又能動搖秦王勢力根基,一箭雙雕!】
武懿唇角微揚:“小葉子,你膽子著實不小啊。”
葉展顏聞言立刻跪下:“奴才隻為娘娘分憂,若有僭越之處,甘願受罰。”
“行了,彆整這出了,起來吧。”武懿淺笑擺了擺手,“哀家又沒怪你。”
她沉吟片刻,思量片刻才繼續開口:“司馬蘭一案,就移交東廠審理。不過……”她意味深長地看著葉展顏,“事情要做得乾淨些,彆留下話柄。”
葉展顏心中大喜,麵上卻不露分毫:“奴才明白。定不會讓娘娘為難。”
“還有,”武懿忽然壓低聲音,“司馬蘭在獄中若有什麼‘意外’,也是他罪有應得,明白嗎?”
葉展顏心頭一凜,知道太後這是暗示可以用刑逼供,甚至……滅口。
呦嗬嗬,還真是心有靈犀啊!
本來就沒準備讓他活著走出東廠。
現在看來,自己完全可以沒有顧忌了。
不愧是自己的女人,真懂自己!
愛了,愛了!
葉展顏心裡吐槽厲害,麵上卻十分恭敬應道:“是,奴才明白。東廠的刑具,定會讓他開口。”
武懿滿意地點點頭,忽然伸手抬起葉展顏的下巴。
葉展顏被迫直視那雙深不可測的鳳眸,呼吸為之一窒。
“展顏,你很好。”武懿輕聲道,“哀家果然沒看錯人。好好乾,你現在……隻是個開始。”
這句話如同一劑強心針,葉展顏眼中閃過一絲野心:“遵旨,奴才定不負娘娘厚望。”
離開養心殿時,葉展顏的背脊挺得筆直。
陽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投在宮牆上,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
他摸了摸袖中的東廠令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司馬蘭的府邸,今夜怕是要熱鬨了。
一個時辰後……
正午的陽光炙烤著大理寺門前的青石板。
一隊身著黑色飛魚服的東廠番子踏著整齊的步伐逼近。
為首的羅天鷹腰間挎著一柄繡春刀,刀鞘上暗紅色的紋路如同乾涸的血跡。
他身後跟著膀大腰圓的趙黑虎,再往後是二十餘名千牛衛,個個目光如刀,殺氣騰騰。
大理寺門口的差役見狀,慌忙退後兩步,手中的水火棍微微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