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提督行轅大營內。
帳外襄陽郡主的護衛們,起初還能聽到裡麵隱約傳來郡主清冷的聲音。
然而,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帳內的聲音陡然變了調!
先是郡主一聲拔高的、帶著怒意的嗬斥:“……你敢!?”聲音尖銳,嚇得帳外護衛們一個激靈,手立刻按上了刀柄。
緊接著,竟是郡主似乎吃痛的驚叫:“啊!你……你竟真……”
隨後,聲音變得斷續而模糊,似乎被刻意壓抑。
但又時不時漏出幾聲短促的、似帶著哭腔又似極度難耐的嗚咽與抽氣,偶爾夾雜著葉展顏似乎頗為無奈的低語。
在帳外聽來像是威脅或訓斥。
這聲音持續了將近半個時辰。
護衛們麵麵相覷,額角冒汗。
裡麵發生了什麼?
他們想進去救駕,可是東廠人實在太多,根本沒有任何機會。
所以他們隻能根據這種淒厲的聲響,腦補著無數種可怕的情形。
所有人的心,此刻都提到了嗓子眼。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帳簾終於被掀開了。
走出的是襄陽郡主李雪君。
隻見她雲鬢微散,幾縷青絲貼在微紅的頰邊。
原本明麗的眼眸此刻水光瀲灩,眼尾染著一抹動人的薄紅。
她並非如護衛想象那般梨花帶雨或怒不可遏。
反而是雙頰泛著紅暈,唇角抑製不住地向上揚起。
帶著一種前所未有、近乎慵懶又極度愜意的神色,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極致的享受與放鬆。
她神清氣爽地瞥了一眼帳外目瞪口呆的眾人,輕咳一聲,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卻滿是愉悅:“沒想到……他竟還有這手段!”
說完這話,她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又像是懷揣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她腳步變得輕快,幾乎是小跳步般,心情極好地朝著自己的馬車快步走去,留下一縷淡淡的、若有似無的墨香。
瞬間,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
趙黑虎張大了嘴,足以塞進一個雞蛋。
護衛們更是懵了,眼神交錯間全是茫然和難以置信。
剛才裡麵叫得那麼淒慘,聽著都疼!
可怎麼轉眼間郡主就跟喝了蜜似的,開心成那樣?
這畫風轉變也太快了吧?!
帳內到底發生了什麼?!
正當眾人cpu都快燒乾了的時候,帳簾再次晃動。
葉展顏嘀嘀咕咕地走了出來,手裡還拿著一根短柄馬鞭。
他一邊走一邊搖頭,清秀的臉上寫滿了困惑和一絲難以理解,自言自語的聲。
“真是……萬萬沒想到啊!”
“這……堂堂郡主,金枝玉葉,竟然……有這種愛好?”
“好言好語說不通,非得逼我動粗才滿意?”
“這打一頓就舒爽了?還要求力道輕重……”
“真是搞不懂,怎麼會有人喜歡這……”
“活久見!”
“……”
帳外,死一般的寂靜。
趙黑虎艱難地吞了口唾沫,看向廉英,聲音乾澀:“三姐頭,俺剛才沒聽錯吧?督主在說什麼?”
廉英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最終化作一聲長歎,拍了拍趙黑虎的肩膀:“貴圈之事,非我等所能揣測……罷了罷了,大人開心就好。今日之事,誰都不得外傳!違令者,軍法處置!”
她語氣嚴厲,但眼神裡的震撼絲毫不比趙黑虎少。
護衛們也是紛紛低頭,但每個人臉上都混合著震驚和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