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險極大。
董太妃內力精深,即便沉睡,對外界感知未必全無。
自己動作稍大,必然將其驚醒。
屆時,如何解釋自己捧著她的腳,而她卻在按摩中酣然入睡?
難道說“娘娘鳳體安康,入睡極快,奴才佩服”?
怕是下一刻,就會被惱羞成怒的太妃一掌拍飛出慈寧宮!
繼續按?
更是荒謬絕倫!
難道要在這跪一夜,給一位睡著的太妃做足療?
這要是傳出去,他東廠提督的臉麵,廠公的威嚴,還要不要了?
關鍵是被太後娘娘知道了,她該怎麼看自己?
自己可是她的禦用小郎君呀!
女人都是有專屬執念的,不會喜歡跟彆人共享東西的。
更何況,他膝蓋已經開始發酸,手腕也隱隱作痛,內力這般精細消耗,也非長久之計。
時間一點點流逝,每一秒都像是在油鍋裡煎熬。
葉展顏額角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這不是累的,是急的、尬的。
他從未覺得慈寧宮的地磚如此冰涼刺骨,也從未覺得殿內的檀香如此沉悶壓抑。
就在他幾乎要絕望,考慮是不是該假裝突然暈倒蒙混過關時。
目光無意間掃過董太妃褪下的那隻軟緞繡鞋和白羅襪。
一個更作死、但也可能是唯一能打破僵局的念頭。
如同黑暗中劃過的一道電光,驟然閃現。
他極其緩慢地、用比拆解火藥線還要謹慎十倍的動作。
輕輕地將董太妃的玉足從自己膝上移開,小心翼翼地安置在軟榻的邊沿,並用極輕柔的力道,扯過榻尾疊放著的一條薄絲絨毯的一角,虛虛蓋在她的足踝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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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既顯體貼,又避免了直接肌膚接觸的僭越之感。
做完這一切,他屏住呼吸,仔細觀察。
董太妃的呼吸依舊平穩悠長,並未被打擾。
葉展顏稍稍鬆了口氣,但心依舊懸在嗓子眼。
他緩緩站起身,膝蓋因為長時間跪地而發出輕微的“哢噠”聲。
這動靜嚇得他渾身一僵,連忙看向董太妃,見她毫無反應,才敢繼續動作。
他躡手躡腳,如同最頂尖的竊賊,挪到那隻繡鞋和羅襪旁邊。
然後,他做了一件若是被任何人看見,都足以讓他被嘲笑一百年的事情!
他極其鄭重地,伸出雙手,捧起了那隻繡鞋。
緊接著,他醞釀了一下情緒。
臉上重新浮現出那種極度諂媚、甚至帶著一絲神聖感的笑容。
隨後,他對著那隻空無一人的臥榻方向,用氣聲無比“深情”地開始表演。
“娘娘……”
他聲音壓得極低,卻充滿了感情。
“您安睡……您放心安睡……”
“奴才……奴才給您擦擦鞋……”
說著,他竟然真的從蟒袍的袖袋裡,掏出了一塊質地上乘、繡著暗紋的絲帕。
然後,他就像捧著什麼絕世珍寶一樣,捧著那隻繡鞋。
用絲帕無比認真、細致地擦拭起來,仿佛上麵沾了一星半點灰塵,都是對榻上之人的莫大褻瀆。
“娘娘的鞋履,怎能沾染凡塵……”
“奴才得給您擦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他一邊擦,一邊用氣聲絮叨,眼神專注,表情虔誠得近乎變態。
“您睡,您好好睡……”
“奴才就在這兒,給您守著鞋,也守著您……”
“奴才就是您最忠實的鞋童……”
擦完了鞋,他又如法炮製,捧起了那雙白羅襪。
同樣用絲帕輕輕拂拭,動作輕柔得像是在撫摸初生的花瓣。
“這羅襪……陪著娘娘玉足,勞苦功高……奴才也得給您打理好……”
整個畫麵詭異到了極致:權傾朝野、可令小兒止啼的東廠督主,深更半夜,在一位睡著的太妃寢宮裡,像個變態一樣捧著人家的鞋襪,一邊擦拭一邊對著空氣表忠心。
葉展顏自己都覺得沒眼看,腳趾頭在靴子裡摳出了三室一廳。
但他沒辦法!
他必須給自己找個留下來的理由,一個看似合理的借口!
萬一董太妃突然醒來,看到他在擦鞋,總比看到他傻站著或者正在偷溜要好吧?
至少還能勉強解釋為“服務周到,體貼入微”……吧?
就在他進行這場史上最尷尬的個人表演時。
榻上的董太妃,忽然極輕地咂了一下嘴,翻了個身,由側臥變成了平躺。
這個動作嚇得葉展顏魂飛魄散,差點把手裡的襪子扔出去!
他瞬間定格,連呼吸都停止了,死死盯著董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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