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葉展顏毫無故意的詢問自家軍隊弱點。
那扶淩寒當時整個人都懵了一下。
這人要不要如此耿直?
你這麼直接問?
以為是我傻子嗎?
我能告訴你?
不過,她還是決定隨口敷衍一下。
畢竟,對方給她按腳按的確實挺舒服的。
“哼,自然是朝廷昏聵,奸臣當道,克我糧餉,寒了將士之心!”
扶淩寒回答得義正詞嚴,完全是標準的敷衍回答。
然而,她的心聲卻在同時活躍地響起。
【破綻?左翼新募的那群民兵訓練不足,布防結合處是劉參將負責,那家夥喝酒誤事……要不是爹爹念舊情……呃,這裡按得有點痛,但痛完好像挺爽?】
葉展顏的手指微微一頓,將“左翼民兵”、“布防結合處”、“劉參將”這些信息迅速記住。
隨後,他繼續不輕不重地按壓著,如同最耐心的獵手。
帳內一時隻剩下火焰劈啪聲,和偶爾因為按壓到位而忍不住溢出的細微抽氣聲。
氣氛詭異得難以形容。
扶淩寒緊繃的神經在身體本能的舒適感下,略微放鬆了一絲。
但心中的疑團和荒謬感卻越來越大。
這個小白臉,到底在搞什麼鬼?
難道真的隻是癖好特殊?
葉展顏感受著指尖傳來的細微肌肉反應,和那些斷續卻信息量巨大的心聲,麵上的冷笑化為一種一切儘在掌握的深沉。
葉展顏仿佛沒有聽到扶淩寒內心的瘋狂吐槽,和那幾乎寫在臉上的“變態”二字。
他依舊專注地拿捏著手中的玉足,力道時輕時重,精準地刺激著各個穴位。
扶淩寒從最初的極度抗拒和錯愕。
到後來身體不由自主地在那嫻熟手法下微微放鬆。
再到此刻滿心隻剩下荒謬和警惕,心情可謂一波三折。
良久,葉展顏終於鬆開了手。
他取過一旁溫熱的濕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每一根手指。
扶淩寒則是立刻將腳縮回,蜷在床榻上。
然後用警惕又帶著幾分探究的眼神死死盯著葉展顏。
她試圖從這張白淨陰柔的臉上,找出對方如此行徑的真正目的。
羞辱?
不像。
折磨?
更不像了。
她甚至覺得被按完之後,連日奔波的疲憊都緩解了不少。
這登徒子到底想乾什麼?
葉展顏擦淨手,將帕子隨意丟給身後的廉英。
這才重新將目光投向扶淩寒,臉上又掛起了那抹令人捉摸不透的淺笑。
“扶大小姐,感覺如何?”
“在下這手藝,便是宮裡的娘娘們,也是讚不絕口的。”
他語氣平淡,仿佛在談論茶餘飯後的閒話。
扶淩寒聞言冷哼一聲,隨後扭過頭去說。
“少來這套!”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想用這種手段收買我,做夢!”
“收買?”
葉展顏輕笑一聲,踱步到帳中火盆旁。
他用鐵鉗撥弄著炭火,火星劈啪濺起。
“扶大小姐未免太小看自己,也太小看在下了。”
他轉過身,目光變得銳利了些許。
“我們來做筆交易,如何?”
扶淩寒依舊不看他,耳朵卻悄悄豎了起來。
“你們西涼軍,或者說,你父親如今麾下還能調動的所謂‘勤王之師’,日子不好過吧?”
葉展顏聲音平穩,卻字字戳心。
“朝廷拖欠糧餉多年,北狄虎視眈眈,內部人心惶惶,缺衣少食,兵器甲胄更是陳舊不堪。”
“否則,以李大將軍的忠勇,又何至於被逼到如今這一步?”
扶淩寒嘴唇抿緊,沒有反駁。
因為葉展顏說的,全是事實。
那是她父親和無數西涼將士心中最大的痛。
葉展顏繼續道:“我可以給你們錢。很多很多錢。”
扶淩寒終於忍不住回過頭,嗤笑一聲,滿是譏諷。
“給我們錢?你說給就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