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安閉著眼享受妻子的服侍,淡淡“嗯”了一聲。
“潼關那邊出了點岔子,煩心得很。”
卓文瑤的心猛地一跳,機會來了。
她故作不經意地接話。
“妾身也聽聞了一些風聲,說是東廠的葉提督遇到了麻煩?”
“相爺,葉提督畢竟是咱們的盟友,若真有閃失,恐於大事不利。”
“相爺身為宰輔,總攬全局,是否……”
她的話未說完,但意思已然明了。
周淮安緩緩睜開眼,目光銳利地瞥了妻子一眼。
那眼神深不見底,帶著一絲審視。
過了一會兒,他才拍了拍卓文瑤的手,語氣平淡無波道。
“夫人倒是消息靈通。”
“東廠的事,自有其章程。”
“那太監行事向來張揚,此次遇襲,是意外還是……咎由自取,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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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自有法度,本相不宜過度乾預廠衛事務。”
他的話滴水不漏,看似公允,實則冷漠。
卓文瑤甚至從他平淡的語氣裡,捕捉到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快意?
他根本不在乎葉展顏的死活,甚至樂見其成!
一股寒意從卓文瑤心底升起。
她深知丈夫與葉展顏在朝堂上多有齟齬,政見不合,權力相爭,卻沒想到他竟冷漠至此。
又試探著說了幾句,周淮安卻總是輕描淡寫地將話題引開,最後甚至微露不耐。
“後宮不得乾政,夫人還是將心思放在內宅吧。”
“這些事,不是你該操心的。”
卓文瑤的心沉到了穀底。
枕邊風,吹不進鐵石心腸。
接連兩日,卓家情報網傳回的消息依舊模糊,隻確認了遇襲事件,葉展顏依舊生死不明。
周淮安那邊更是毫無動靜。
卓文瑤坐立難安,不能再等了。
她想起了一個人——太後武懿。
葉展顏掌管東廠,是替她辦事出力的,應與太後也有幾分香火情。
或許,這是最後一線希望。
翌日,遞了牌子,以問安為由,卓文瑤乘坐馬車直奔皇宮。
慈寧宮內,卻並非她想象中那般寧靜。
太後武懿斜倚在軟榻上,麵色有些蒼白,眉宇間帶著明顯的倦怠和不適。
一位老太醫正跪在榻前,屏息凝神地請脈,額頭上卻布滿了細密的冷汗,手指甚至微微顫抖。
殿內氣氛凝重得可怕。
宮女太監們都垂首屏息,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卓文瑤恭敬行禮後,察覺到異樣,小心詢問道。
“太後娘娘鳳體欠安?”
武懿太後勉強笑了笑,聲音帶著一絲虛弱。
“沒什麼大事,就是近日總覺得惡心、嘔吐,身上懶懶的,乏得很,月事也遲了許久……傳了太醫來看看。”
她說著,目光掃向那太醫,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威壓。
“隻是王太醫號了許久的脈,卻一言不發,倒讓哀家心裡不安。”
那王太醫聞言,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他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囁嚅著,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太後寡居已久,這些症狀……這脈象……他敢說嗎?
說出來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禍!
他恨不能當場暈過去。
卓文瑤聽聞“惡心、嘔吐、月事遲來、疲乏嗜睡”這幾個詞,心中猛地一突。
這些症狀……她最近似乎也有!
隻因全心係在葉展顏的安危上,竟未曾細想。
此刻被太後提及,擔憂太後鳳體之餘,聯想到自身,一時情急,脫口而出。
“臣婦近日也覺有些類似不適,不知是否京中時氣所致?”
她本意是想表達關切,並委婉解釋自己可能也因此精神不濟,並非刻意怠慢。
然而此言一出,太後武懿的眼睛卻微微一亮,立刻看向她,語氣急切了幾分道。
“哦?卓夫人也有此症?”
“王太醫,快,快給宰相夫人也瞧瞧脈象!”
“看看是否真是時氣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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