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枚蠟丸。
機會來了!
她回到內室,捏碎蠟丸,裡麵是一張小小的紙條。
然而,紙條上的內容卻讓她剛升起的一點希望瞬間凍結。
紙條來自宮外的卓家心腹,內容簡短卻如利刃穿心。
“潼關消息證實,葉督主遇襲,身中巨毒,生死不明。”
遇襲……身中劇毒……生死難料……
每一個字都像重錘砸在卓文瑤心上。
她眼前一黑,幾乎栽倒,連忙扶住床柱才穩住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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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不受控製地湧上眼眶,卻被她死死忍住。
不能哭,不能慌!
現在還不是絕望的時候!
阿顏或許還活著!
隻要沒有收到死訊,就還有希望!
她深吸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她不僅要自救,還要想辦法繼續尋找葉展顏!
她迅速走到梳妝台前,背對著門口。
用那支特製的銀簪內的微小紙筆,以密語寫下了兩條信息:一條給宮外的卓家人,不惜一切代價,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另一條……她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寫下了給宰相周淮安的消息,隻告知自己因“身體不適”被太後留在宮中休養,並“疑似有喜”,望相爺安心。
她不確定周淮安收到消息會如何做。
但至少,要讓他知道自己在宮裡,出了“喜事”,或許能讓他有所顧忌,也能……稍微擾亂一下他的視線。
接下來,就是如何將消息傳遞給那個小宮女了。
卓文瑤將蠟丸重新捏好,藏在袖中,心中開始飛速盤算。
慈寧宮的這個下午,看似平靜,卻暗流洶湧。
半個時辰後……
大殿內的檀香燒得有些燥。
武太後斜倚在鸞鳳榻上,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紫檀小幾。
幾上攤著三四本奏折,邊角卷皺,顯是被人反複拿起又擲下。
“娘娘,西廠提督曹長壽前來請安。”貼身宮女低聲稟報。
武太後眉心那道縱紋更深了:“讓他進來。”
曹長壽是踩著無聲的步子進來的。
一身栗棕色繡蟒曳撒,腰束玉帶,帽簷下那張白淨麵皮上掛著恰到好處的恭謹。
他拂塵一甩,跪拜下去,聲音清亮又不失柔順。
“奴才曹長壽,恭請娘娘聖安。”
“願娘娘鳳體康泰,千歲金安。”
“起來吧。”武懿沒什麼力氣地抬抬手,“今兒個又有什麼事?”
“奴才不敢。”
曹長壽起身,垂手而立,眼風飛快地掃過太後神色。
“隻是惦記娘娘近日為國事操勞,特來問安。”
“另外……有幾樁關於南城妖言案、漕運扣押貨物的細務,需向娘娘稟報。”
太後卻打斷他,忽然問起完全不相乾的事。
“長壽,你說……這慈寧宮,是不是比往年冷些?”
曹長壽一愣,即刻躬身道。
“回娘娘,今年天氣是比往年酷寒些。”
“內務府那幫奴才若是短了娘娘的用度,奴才這就去……”
“罷了……”
太後煩躁地一擺手,像是揮開看不見的蠅蟲。
“哀家隻是覺得,這心裡頭……比殿裡還涼。”
說完,她扭頭看向窗外不再言語。
曹長壽屏息凝神。
他猜測太後近日的心煩,十有八九源自那位日漸長大、開始顯露棱角的小皇帝。
但這等宮闈之事,他一個宦官,隻能聽,不能評。
他於是隻更彎下腰去道。
“皇上天資聰穎,自有聖斷。”
“娘娘苦心,皇上日後必能體會。”
太後冷笑一聲,卻不接話,手指又敲了敲那幾本奏折。
“北邊又要糧餉。”
“國庫哪裡還有餘糧?”
“南邊水患,賑災的銀子還沒湊齊……”
“一個個,都隻知道伸手問哀家要!”
“何況……那李勳的兵馬還潼關作亂……”
她的聲音拔高,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尖銳。
“你們西廠,近日就查不出些實在的東西?”
“要你們這些奴才有何用?”
曹長壽心頭電轉,知道時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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