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非典型傷痕_雙生痕:暴雨中的硬幣與紅繩謎局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1章 非典型傷痕(1 / 1)

廢棄屠宰場的鐵門鏽得厲害,沈硯推開門時,合頁發出刺耳的“吱呀”聲,驚飛了梁上的蝙蝠。月光從破損的屋頂漏下來,在水泥地上投下蛛網般的陰影,空氣中彌漫著福爾馬林和腐臭混合的怪味——這裡是他私自改造的解剖點,藏在城郊的拆遷區深處。

金屬解剖台被擦得鋥亮,張嵐的屍體用白布蓋著,邊緣滲出的暗紅色汙漬已經發黑。沈硯戴上乳膠手套,指尖觸到布料下僵硬的皮膚時,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他不是第一次接觸屍體,但這具女屍的頸部,總讓他想起姐姐沈晴墜樓時的樣子。

“得罪了。”他低聲說,像是在對屍體道歉,然後掀開了白布。

頸部的勒痕在冷光燈下格外清晰。官方屍檢報告認定是“單一股細索造成的縊死”,凶器推測為尼龍繩。但沈硯拿著放大鏡湊近觀察時,眉頭漸漸擰成了疙瘩——勒痕邊緣確實有細密的鋸齒狀紋路,符合尼龍繩的特征,可在那道深紫色的淤痕下方,隱約能看到另一圈淺一些的青黑色印記,邊緣模糊,像是被什麼鈍器用力壓過。

“雙重受力?”他喃喃自語,用探針輕輕撥開皮膚組織。普通縊死的勒痕應該是均勻受力,形成連貫的閉合圈,可這具屍體的勒痕卻像被兩種不同的力撕扯過:表層是細索的切割力,深層卻是鈍器的擠壓感,像是有人先用繩子勒住她,又用膝蓋頂住她的後頸用力下壓。

沈硯取來解剖刀,在勒痕邊緣做了個0.5厘米的切口。顯微鏡下,肌肉纖維呈現出不規則的斷裂狀態,有些是被銳器割斷的,有些卻是被鈍器碾壓導致的撕裂。兩種損傷痕跡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詭異的疊加態。

“不像失手造成的。”他對著顯微鏡低語,“更像是……刻意為之。”

凶手為什麼要用兩種手法?是為了確保死者死亡,還是有什麼特殊的儀式感?沈硯想起沈晴的屍檢報告,上麵隻寫了“頸部單一致死傷”,可他記得在太平間偷偷看過姐姐的屍體,頸部似乎也有類似的淺痕,隻是當時被悲痛衝昏了頭,沒敢深究。

他關掉顯微鏡,轉而檢查死者的指甲。張嵐的指甲修剪得很短,但指尖有明顯的磨損痕跡,像是死前抓過什麼粗糙的東西。沈硯用鑷子小心翼翼地提取指甲縫裡的殘留物,放在載玻片上,滴上試劑後,顯微鏡下立刻浮現出細小的黑色顆粒,棱角鋒利,表麵帶著金屬光澤。

“煤渣。”他心裡咯噔一下,從抽屜裡翻出個小玻璃瓶——裡麵是他前幾天去礦場附近采集的樣本。滴一滴在相鄰的載玻片上,兩相對比,顆粒的成分、形態幾乎完全一致。

張嵐是孤兒院的廚師,按理說不該接觸到礦場的煤渣。除非她死前去過礦場,或者凶手從礦場帶了煤渣回來。沈硯突然想起陸時說過的話,張野的檔案裡提到“煤渣填埋區擴建”,就在三個孩子失蹤的第二天。

他拿起手術刀,準備切開頸部做深層組織檢驗,手機卻在這時震動起來。屏幕亮起,是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隻有一張照片:孤兒院的鐵門被撬開,門軸上掛著半條暗紅色的繩子,看起來像是被強行扯斷的。

沈硯的心臟猛地一沉。這張照片是誰拍的?對方怎麼知道他在查孤兒院?他抬頭看向屠宰場的窗戶,月光正好照亮窗外的梧桐樹,樹枝在玻璃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像有人正扒著窗沿往裡看。

“彆自己嚇自己。”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重新看向解剖台上的屍體。現在不是分心的時候,這具屍體裡藏著的秘密,可能是揭開姐姐死亡真相的關鍵。

深層組織檢驗的結果印證了他的猜測:頸部肌肉的出血範圍明顯大於表層勒痕的麵積,說明死者在被細索勒住的同時,頸部還受到過持續的鈍性外力壓迫,導致皮下血管破裂範圍擴大。這種手法極其罕見,既需要控製細索的力度,又要精準掌握鈍器施壓的角度,更像是……對人體結構極其熟悉的人才能做到。

“醫生?或者……”沈硯的目光落在張嵐的手腕上,那裡有一圈淺淺的束縛痕,“屠夫?”

他突然想起孤兒院的廚房。張嵐當年負責給孩子們做飯,案台上常年放著剁骨頭的砍刀和捆肉的尼龍繩。如果凶手是孤兒院出來的,會不會對這些工具格外熟悉?

沈硯取下死者的胃容物樣本,密封好放進冷藏箱。雖然官方已經銷毀了胃容物分析數據,但他不信邪,打算找相熟的化驗師重新檢測。他總覺得,張嵐死前吃的東西,可能比這頸部的傷痕更重要。

收拾工具時,他的手套不小心蹭到了屍體的頭發,一縷乾枯的發絲粘在手套上。沈硯習慣性地想扔掉,卻突然停住——發絲間似乎纏著什麼細小的東西。他把發絲放在顯微鏡下,心臟瞬間像被一隻手攥緊。

那是半片乾枯的桂花花瓣。

張嵐的胃容物裡有桂花糕成分,頭發裡又纏著桂花花瓣。這絕不是巧合。沈硯猛地想起沈玥照片裡舉著的桂花糕,想起趙靜說的“辰喜歡吃桂花糕”,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爬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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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是在暗示什麼?用桂花糕和煤渣,把死者和孤兒院、礦場死死綁在一起?

他摘下手套,掏出手機給陸時發了條消息,用的是他們新申請的加密號碼:“張嵐頸部有雙重傷痕,凶手手法專業。指甲縫裡有礦場煤渣,頭發裡有桂花花瓣。速查2010年礦場與孤兒院的物資往來記錄。”

發送成功的提示彈出時,屠宰場的鐵門又發出一聲“吱呀”響。這次不是風吹的,像是有人從外麵把門推開了一條縫。沈硯抓起解剖刀轉身,冷光燈的光束正好照在門縫裡的那隻眼睛上,瞳孔在黑暗中縮成了針尖大小。

“誰?”他厲聲喝問,握著刀的手微微發抖。

門外沒有回應,隻有風吹過空蕩屠宰場的嗚咽聲。沈硯一步步靠近門口,猛地拉開鐵門,外麵空無一人,隻有滿地的碎磚和被風吹起的塑料袋。

但地上有一串新鮮的腳印,從門口一直延伸到遠處的黑暗裡,腳印邊緣沾著黑色的顆粒——和張嵐指甲縫裡的煤渣一模一樣。

沈硯的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凶手不僅知道他在這裡,還帶著礦場的煤渣來過,像是在無聲地告訴他:我知道你在查什麼,我們很快會見麵的。

他關緊鐵門,用鐵鏈重新鎖好,然後回到解剖台前。月光下,張嵐的臉顯得格外平靜,仿佛早就知道會有人發現這些秘密。沈硯看著那道非典型的勒痕,突然明白過來——凶手不是在模仿什麼,而是在用這種特殊的手法,標記屬於他的“作品”。

“你到底想告訴我們什麼?”他對著屍體低語,指尖劃過那圈淺淡的鈍器壓痕,“是礦場裡的人殺了你,還是……當年從孤兒院逃出來的‘辰’?”

冷藏箱裡的樣本發出輕微的嗡鳴,像是在回應他的問題。沈硯知道,從發現這道雙重勒痕開始,案件就不再是簡單的凶殺案了。背後藏著的,可能是十年前那三個失蹤孩子的血淚,是被煤渣掩埋的真相,還有姐姐沈晴至死都沒能說出口的秘密。

他最後看了一眼解剖台上的屍體,輕輕蓋上白布:“放心,我會找到答案的。”

離開屠宰場時,天已經蒙蒙亮。沈硯把冷藏箱放進後備箱,發動汽車的瞬間,後視鏡裡映出遠處的拆遷樓——頂樓的窗口站著個模糊的人影,手裡似乎拿著什麼東西,在晨霧中閃著金屬的冷光。

他猛地踩下油門,汽車像離弦的箭一樣衝出去。後視鏡裡的人影越來越小,最終消失在霧色裡,但沈硯知道,那個人不會消失。

他們已經盯上彼此了。而這場以屍體為棋局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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