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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快速翻看著那些單據,眉頭越皺越緊:“這他媽是謀殺。”
“周明哲三個月後就離職,說是移民。”沈硯往人事部的方向走,“我去查他的離職檔案,你讓人查移民記錄,肯定是假的。”
人事部的檔案櫃裡,周明哲的離職申請表上,“離職原因”一欄填著“個人發展”,簽名筆跡和病曆上的簽名有細微差彆。更可疑的是,檔案裡沒有任何移民相關的證明,隻有一張手寫的離職承諾書,保證“離職後不泄露醫院任何信息”,末尾蓋著醫院的公章。
“這承諾書不對勁。”陸時指著公章的位置,“邊緣模糊,像是後期蓋上去的。”他掏出手機拍照,“我讓技術科比對一下公章的真偽。”
沈硯翻到周明哲的家庭住址,是本市的一個老舊小區。“派人去這裡看看?”
“已經讓轄區派出所去了,”陸時收起手機,“剛收到消息,周明哲的房子在2015年11月就賣了,比他離職早了一個月。”
“提前準備好的。”沈硯的聲音冷得像冰,“他知道自己要跑。”
兩人走出醫院時,正午的陽光曬得人頭暈。陸時突然接到隊裡的電話,聽了幾句後臉色驟變:“查到了,周明哲根本沒移民。他現在在鄰市的私立醫院上班,改名叫周誌國。”
沈硯猛地停下腳步:“鄰市哪家醫院?”
“仁心私立醫院,骨科醫生。”陸時報出地址,“奇怪的是,他的醫師資格證是真的,隻是變更了執業地點,連專業都從兒科改成了骨科。”
這更像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身份轉換。沈硯想起那張心電圖,想起妹妹腫脹的臉,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我去整理病曆裡的疑點,做一份完整的分析報告。”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你去鄰市,找到他。”
陸時看著他眼底壓抑的怒火,點了點頭:“小心點,彆自己鑽牛角尖。這事兒不是你一個人的,是我們的案子。”
沈硯沒說話,轉身往法醫中心走。陽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像一道無法愈合的傷疤。
回到解剖室,他把沈玥的病曆攤在操作台上,用紅筆在疑點處畫圈:白細胞指數異常、違規使用過敏藥物、缺失的皮試記錄、偽造的心電圖、醫師簽名不符……一個個圈連起來,像一條毒蛇,纏繞著十年前那個無辜的生命。
他想起沈玥下葬那天,周明哲還來送過花圈,假惺惺地安慰他“節哀順變”。當時那雙戴著金絲眼鏡的眼睛裡,藏著的不是同情,是心虛。
傍晚時,陸時發來一張照片,是周明哲現在的樣子。十年過去,他胖了不少,摘掉了眼鏡,嘴角的痣還在,隻是眼神裡多了些世故的疲憊。照片背景是仁心醫院的走廊,牆上的標牌顯示他是骨科副主任醫師。
“已經在醫院對麵蹲點了,”陸時的消息跟著進來,“他每天六點準時下班,住醫院宿舍。”
沈硯盯著照片裡的周明哲,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敲出一行字:“彆嚇著他,我要他親口說出真相。”
發送成功的提示彈出時,他拿起沈玥的病曆本,翻到最後一頁。死亡證明上的“肺炎並發症”幾個字,被他用紅筆狠狠劃掉,改成了兩個字:
謀殺。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下來,解剖室的燈光慘白地照在操作台上。沈硯把整理好的疑點報告放進文件袋,封麵寫上“沈玥案複查”。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不再隻是個追查真相的法醫,他還是個複仇者。
十年前被偷走的公道,十年前被掩蓋的罪惡,他要親手一點一點,全部挖出來。
而那個躲在鄰市的周明哲,隻是第一個出口。他背後的人,那些給沈玥用藥的護士,那些偽造病曆的人,那些讓他改頭換麵的勢力……都將在這場複仇裡,無所遁形。
沈硯拿起手機,給陸時發了最後一條消息:“注意安全。”
然後,他打開鐵皮櫃,把沈玥的病曆和沈晴的日記本放在一起。兩個檔案袋並排躺著,像兩個等待被喚醒的靈魂。
他知道,明天當陸時找到周明哲時,無論對方說不說實話,有一扇門都已經被推開了。門後是更深的黑暗,是礦場的煤渣味,是孤兒院的紅繩結,是那些被掩埋在井邊的秘密。
而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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