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更多的信息——這個保險櫃的型號、生產年代、開鎖方式,以及最重要的,誰在近期撬動過它。
離開院長辦公室前,沈硯最後看了一眼那個被書架擋住的角落。黑暗中,保險櫃像一頭沉默的巨獸,守著十年前的秘密,也守著足以顛覆一切的證據。陸明當年沒能打開它,現在,這個任務落到了他和陸時肩上。
走廊裡傳來聯防隊員的咳嗽聲,沈硯迅速關掉手電,將手機揣進懷裡,像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走出主樓。
“沈法醫,查完了?”聯防隊員在門口抽煙,眼神警惕地打量著他。
“嗯,取了些灰塵樣本,回去做微量物證分析。”沈硯晃了晃手中的證物袋,語氣平淡,“這裡沒什麼異常,後續有需要的話,會再聯係你們。”
坐上車後,沈硯沒有立刻發動,而是拿出手機給陸時發了條加密信息:“找到目標,有撬動痕跡,未打開。位置隱蔽,已恢複原狀。”
幾乎是立刻,陸時的消息就回了過來:“誰乾的?林辰還是張野?”
“不確定。”沈硯回複,“撬鎖手法不專業,更像是情急之下的嘗試。你覺得林辰會帶撬鎖工具嗎?”
信息發送成功的提示彈出後,沈硯發動汽車,後視鏡裡,孤兒院的尖頂在雨幕中越來越小,像一座沉默的墓碑。他知道,那個保險櫃裡的東西,很可能就是劉建國和張野急於銷毀的證據,也是他們能找到林辰、揭開陸明失蹤真相的關鍵。
車子剛駛離孤兒院所在的街道,陸時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我覺得不是林辰。”陸時的聲音帶著風聲,像是在倉庫裡來回踱步,“他昨晚在辦公室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搶登記冊,沒理由在那種時候費力去撬保險櫃,太浪費時間。”
“那就是張野的人?”沈硯皺起眉,“他們怎麼會知道保險櫃的存在?難道陸明的筆記不止一本?”
“不可能。”陸時的語氣很肯定,“那本筆記是哥哥隨身攜帶的,他失蹤後,我把家裡翻遍了都沒找到,應該是被他藏在了那個紙箱的最底層。張野他們不可能知道筆記的內容,除非……”
除非陸明當年除了筆記,還留下了其他線索,被張野他們發現了。或者,孤兒院內部有他們的人,知道保險櫃的存在。
“劉建國給前院長塞過錢,”沈硯想起陸明的筆記,“現在的院長是趙靜的繼任者,會不會和劉建國有關聯?”
“很有可能。”陸時的聲音沉了下來,“張野早上打電話給聯防隊員,說不定就是收到了院長的消息,知道有人在查孤兒院。”
沈硯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微收緊:“當務之急是搞清楚保險櫃的開鎖方式,還有十年前的院長是誰,現在的院長和劉建國是什麼關係。”
“我讓阿鬼去查院長的背景。”陸時說,“你那邊能不能想辦法弄到同款保險櫃的資料?老式轉盤鎖,可能需要特定的密碼組合。”
“我認識一個做古董鎖具修複的朋友,”沈硯說,“我把照片發給他,看看能不能確定型號和開鎖方法。另外,我會讓人盯著孤兒院的動靜,一旦發現有人再次試圖打開保險櫃,立刻通知我們。”
“好。”陸時頓了頓,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感激,“沈硯,謝了。”
沈硯握著手機,看著雨刷在玻璃上左右擺動,把模糊的街景擦出短暫的清晰。他想起昨晚陸時在電話裡說的那句“能信的隻有彼此”,突然覺得這句承諾像一把鑰匙,不僅能打開那個塵封的保險櫃,也能打開他們之間曾經存在的隔閡。
“我們是在查同一個案子。”沈硯說,語氣裡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找到保險櫃裡的東西,不僅是為了你的哥哥,也是為了沈晴和沈玥,為了那十七個失蹤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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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傳來陸時低低的一聲“嗯”。
掛掉電話,沈硯將車停在路邊,調出剛才拍的保險櫃照片,發給那個做鎖具修複的朋友,附帶一條信息:“幫我查這個型號的保險櫃,十年前的產品,重點是開鎖方式和常見密碼組合。急事,重謝。”
信息發送成功後,沈硯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腦海裡浮現出那個嵌在牆裡的保險櫃,斑駁的鐵鏽,變形的鎖孔,還有陸明筆記上那句“名單肯定在裡麵”。
他知道,從找到保險櫃的那一刻起,他們和劉建國、張野之間的較量,就進入了最危險的階段。那個小小的鐵盒子裡,裝的不僅是名單,更是足以讓某些人萬劫不複的真相。
雨還在下,敲打著車窗,像在為一場即將到來的風暴倒計時。沈硯睜開眼睛,發動汽車,儀表盤的燈光在他臉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他要去法醫中心,那裡有他需要的資料,也有他必須保護好的證據——那些登記冊和辰字硬幣,是他們對抗黑暗的唯一武器。
而此刻的廢棄倉庫裡,陸時正對著倉庫牆壁上的裂縫出神。雨水順著裂縫滲進來,在地麵暈開一小片深色的水漬。他摸了摸內袋裡的筆記本,哥哥的字跡仿佛還帶著溫度。
保險櫃裡的名單,礦場三號井的哭聲,被劉建國帶走的林辰……這些線索像纏繞的藤蔓,緊緊勒住了他的呼吸。他知道,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像在鋼絲上行走,但他沒有退路。
為了哥哥,為了真相,也為了那些在黑暗中等待了十年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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