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陸明要帶小林離開,是因為小林看到了院長和校醫轉移孩子的過程?”沈硯的眼神驟然銳利,“而那些人,因為怕小林泄露秘密,所以殺了陸明滅口,對嗎?”
張野的身體猛地一顫,臉色變得慘白:“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但陸明死了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那個叫小林的孩子了……我當時還以為,那孩子也被他們……”
他的話沒說完,但沈硯和站在一旁記錄的陸時都明白了他的意思。林辰不僅認識陸明,還是陸明舍命想保護的人。可十年後,林辰卻以商人的身份回到這座城市,暗中跟蹤調查陸明失蹤案的警察,甚至可能與當年的販賣網絡有關。這其中的矛盾,像一團濃霧,籠罩著整個案件。
陸時站在角落裡,手裡攥著筆,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張野的證詞像一把鑰匙,打開了塵封的過往,也讓林辰的身份變得更加撲朔迷離。陸明當年要帶林辰去安全的地方,可林辰最終卻活了下來,甚至變得風生水起。這十年裡,他到底經曆了什麼?他與當年殺害陸明的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張野,你再仔細想想,”沈硯的聲音再次響起,打破了審訊室的沉寂,“陸明被害前,除了說要帶孩子走,還有沒有說過其他的?比如,他提到過什麼人,或者什麼地方?”
張野皺著眉頭,努力回憶著,過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沒有了……他當時特彆急,說要去準備點東西,第二天一早就走。我沒想到,那竟是我最後一次見他……”
沈硯看著張野痛苦的神情,知道他大概也提供不出更多線索了。他拿起桌上的證物袋,將照片收好,起身說道:“今天就到這裡。如果你再想起什麼,隨時聯係我們。”
說完,他轉身走出了提審室,陸時立刻跟了上去。走廊裡的燈光依舊昏暗,兩人並肩走著,誰都沒有說話。張野的證詞像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千層浪。
“沈隊,”陸時率先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困惑,“林辰是陸明要保護的人,可他現在的所作所為,根本不像一個被保護者該有的樣子。他到底想乾什麼?”
沈硯停下腳步,靠在走廊的牆壁上,目光望向遠處的窗戶。窗外的雨還在下,灰蒙蒙的天空壓得人喘不過氣。“他想乾什麼,現在還不清楚。”沈硯的聲音低沉,“但可以確定的是,他絕不是局外人。陸明的死,孤兒院的秘密,販賣網絡,這一切都和他脫不了乾係。”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陸時問道,“陳默的線索斷了,林辰這邊又迷霧重重。”
沈硯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既然線索斷了,那就主動創造線索。林辰不是一直在暗處盯著我們嗎?那我們就給他一個機會,讓他主動現身。”
“你的意思是……設局?”陸時立刻明白了沈硯的意思。
“對。”沈硯點頭,“他既然這麼在意陳默和陸明的過往,那我們就從這兩點入手。他不是想知道我們掌握了多少線索嗎?我們就故意泄露一些,引他上鉤。”
陸時的眼睛亮了起來,之前的迷茫一掃而空。沈硯的想法很大膽,卻也很有效。林辰現在就像藏在暗處的獵手,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隻有主動出擊,才能打亂他的節奏,讓他露出破綻。
“具體怎麼做?”陸時問道。
“首先,讓技術科加快照片比對和筆記本修複的進度,儘快拿出確鑿的證據,證明林辰就是當年的‘小林’。”沈硯的語氣堅定,“其次,對外放出消息,就說我們找到了當年孤兒院的關鍵證人,正在核實證詞,引林辰主動接觸我們。最後,密切監視林辰的動向,他一旦有動作,我們就立刻跟進。”
陸時點頭,心中的思路漸漸清晰。張野的證詞,讓林辰從“線索爭奪者”徹底變成了“案件相關人”,也讓警方的調查方向徹底聚焦到了他的身上。這場博弈,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刻。
“我現在就去安排。”陸時說完,轉身就要走。
“等等。”沈硯叫住他,眼神裡帶著一絲凝重,“記住,林辰很狡猾,做事一定要小心,不能打草驚蛇。我們隻有一次機會,必須確保萬無一失。”
“我明白。”陸時鄭重地點頭。
看著陸時離開的背影,沈硯靠在牆壁上,深深吸了口氣。走廊裡的燈光昏暗,映得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神卻異常堅定。十年前,陸明為了保護林辰而死;十年後,林辰卻成了解開陸明死亡真相的關鍵。這命運的輪回,實在太過諷刺。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外勤組的電話:“幫我查一下,十年前孤兒院的校醫老周,現在在哪裡。還有,林辰公司最近的資金流向,尤其是與境外賬戶的往來,一定要查清楚。”
掛了電話,沈硯抬頭望向窗外的雨夜。雨還在下,夜色深沉,仿佛藏著無數秘密。林辰的偽裝已經被撕開了一道口子,接下來,就是要徹底揭開他的真麵目,找到當年的真相,告慰陸明的在天之靈。
這場與林辰的較量,才剛剛開始。而張野的證詞,就是他們拋出的第一枚誘餌,至於能不能釣上那條隱藏在暗處的大魚,就要看接下來的布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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