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的開門見山。
讓林笙立刻意識到了什麼。
他小聲地對林芸囑咐了幾句。
讓她先帶著大家繼續複盤比賽錄像。
然後便跟隨岑雪一起,離開了會議室。
來到安靜的走廊儘頭。
岑雪從口袋裡掏出煙盒遞了一根給林笙。
“說說吧,怎麼回事?”
她自己也點上了一根,開門見山地問道。
林笙接過煙,沒有絲毫隱瞞。
將陸鯊戰隊的阮浩帶著人來基地踢館。
自己又是如何應付的,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岑雪聽完之後,不但沒有生氣。
反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笑得花枝亂顫,最後還用力地拍了拍林笙的肩膀。
“你這個臭小子。居然能想到用那種街頭打法,去欺負人家陸鯊戰隊未來的新星。”
她揶揄道。
“這要是真把人家給打自閉了,你賠得起嗎?”
林笙聳了聳肩。
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誰讓我是‘新秀殺手’呢,專業對口。”
岑雪吸了一口煙,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一些。
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說正事。陸鯊戰隊向‘全戰’協會正式發起了抗議。”
“他們說,一支業餘戰隊的教練違規接觸他們的青訓選手。”
“並且在規則之外,惡意打傷了他們的正式隊員。”
林笙點了點頭對此並不意外。
他大概也猜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
陸鯊戰隊的背後是實力雄厚的雲上生命集團。
那是一家業務涉及保險、軍工、醫療等多個領域的龐然大物。
而自己之所以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也是拜這家公司所賜。
“那協會怎麼說?”
林笙笑著問道,似乎一點也不擔心。
“協會那邊,按流程受理了抗議。”
岑雪說道。
“昨天你在和淩風戰隊比賽的時候,協會也向陸鯊戰隊公布了調查結果,作為擔保人,我當然也被請了過去。”
“他們表示,根據登記資料,目前螢火戰隊在冊的正式教練,隻有一位林教練。”
“於是他們詢問陸鯊戰隊的阮浩,是不是就是那一位教練動的手。”
“阮浩和另外幾個青訓的,一口咬定就是螢火戰隊的那個姓林的教練乾的。”
“然後協會就調出了這名教練的官方注冊資料,發給了他們。”
岑雪的嘴角開始上揚。
“林芸,17歲,先天性小兒麻痹症,下肢癱瘓。”
“對‘全戰’隻有豐富的理論知識,但從來沒有真正進行過一次‘全戰’對決。”
“協會的工作人員,又當著所有人的麵,再次向阮浩他們確認。”
“是不是這個坐在輪椅上的女孩子,打傷了你們五個身強力壯的職業選手?”
說到這裡的時候,岑雪再也忍不住,笑得直不起腰來。
眼淚都快出來了。
“你是沒看到阮浩那小子當時的表情。”
“臉都綠了,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跟個調色盤似的。”
岑雪靠在門框上,臉上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
將當時在全戰協會辦公室裡的情況。
繪聲繪色地複述給了林笙聽。
當時。
在協會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裡。
氣氛一度十分尷尬。
當協會的調查員將林芸那張帶著甜美微笑坐在輪椅上的照片,投射到大屏幕上時。
阮浩和那三名跟班青訓成員,當場就傻眼了。
但那位秉公辦理的協會調查員,顯然是個特彆較真的人。
他推了推眼鏡,看著臉色鐵青的阮浩,用官方口吻連續追問了三次。
“阮浩選手,請您再次確認,是不是這位林芸教練坐在輪椅上,對你們五位職業選手造成了人身傷害?”
帶著阮浩來的那名氣質冷傲的女人。
也就是陸鯊戰隊的經理。
臉上的表情已經從不悅,轉為了一絲顯而易見的慍怒。
阮浩漲紅了臉。
還想掙紮著解釋。
“不,不是她……是,是另一個……是魔術師……”
“夠了。”
那女人冰冷的聲音,直接打斷了阮浩的話。
“不要再給我丟人了,阮浩。”
“是……”
阮浩瞬間像泄了氣的皮球。
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那女人深吸了一口氣。
臉上重新擠出一個職業性的微笑。
轉向了從頭到尾都在旁邊看戲的岑雪。
“很抱歉,岑雪女士,這次是我們這邊出了問題,給您造成了不悅。”
“哈哈哈哈,哪兒的事兒。”
岑雪爽朗地大笑起來,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咱們這都是老交情了,有空多來找我喝幾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