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力賽結束之後。
有二十分鐘的休息時間。
唐龍詢問林笙。
“要不要去和你隊員說幾句話?隻是入圍賽,管的沒那麼嚴。”
“不用。”
林笙則是雲淡風輕地說道。
“該說的平時都說了。”
他頓了頓,繼續道。
“雖然這麼說有點對不起風暴戰隊的隊員,但如果連這種水平的對手都拿不下,還需要我來穩定軍心,那螢火這支隊伍,也走不遠。”
“畢竟都是一群孩子,你也太嚴格了一些。”
“我當年剛出道的時候那幾場比賽也沒見誰因為我是孩子,就對我手下留情啊。”
“哈哈哈哈。”
唐龍大笑起來。
“那他娘的是因為你太囂張了!”
“一個新人,上來就對著彆人的王牌選手說‘我要剃你光頭’,彆人沒直接線下和你玩真實,已經算有氣度了!”
林笙不由地回想起了自己的出道戰。
那時候他還不是在離火,而是在龍淵。
當時的自己因為拿過少年組冠軍,而有些意氣風發。
誰都不放在眼裡。
麵對當時雲州戰隊的“劍仙”賀知前輩。
自己直接當著所有媒體的麵指著他說。
“老東西,我要剃你光頭。”
當時的賀知也快四十歲了。
被一個十幾歲的小毛孩子這樣當眾羞辱,誰能忍得了。
於是。
林笙的出道之戰,就被老劍仙按在地上打得屁滾尿流。
直接導致了他好不容易拿到的龍淵戰隊首發位置給丟了。
如果不是後來離火戰隊在轉會期,慧眼識珠花大價錢把他買了過來。
說不定林笙出頭的日子還要再往後推一兩年。
“所以你看啊,大唐。”
林笙指著螢火戰隊的休息區,那些正在圍在一起開作戰會議的隊員們。
“現在的小孩子,就是沒吃過苦。”
“啥意思啊?”
唐龍沒好氣地問。
“他們沒遇到過真正的壓力,每天好吃好喝的,又有頂級的訓練基地。我們那會兒可沒這麼好的條件。”
“不是,你這說話的口氣,怎麼好像你和我是一代人一樣?”
“難道不是嗎?”
“是個屁!”
唐龍罵道。
“老子比你大七八歲!你當選手那會兒,不也是好吃好喝供著,有專門的訓練場地嗎?”
“是嗎?我都沒印象了。”
“你沒印象了你擱這兒無病呻吟啥?還憶往昔?”
“你出道的時候都叫苦了,那些真正的老前輩算什麼?”
“人家那時候才是真的慘,訓練都隻能在公共場館,還沒那麼多讚助,住宿都是六人間。”
“感謝老前輩們栽樹啊,謝謝了。”
林笙雙手合掌,煞有介事地拜了一拜。
“唉唉,彆人隻是退役了又不是死了!我說你這個人,對人有點尊重行不行?”
“大唐,其實我對每個人都挺尊重的。”
“看不出。”
“彆人看不出我也就算了,你是我老隊友了,你不知道我每次比賽前是最用心準備的那一個嗎?”
“這倒是。”
唐龍倒是想起了曾經的一些事。
林笙的天賦在職業圈裡的確不算高。
他就是心眼兒太多了。
鬼點子足。
但如果隻是這樣,那也不可能讓他成就三冠偉業。
可以說離火戰隊那些年最刻苦的就是林笙。
無論是訓練量還是提前研究對手。
尤其是在研究對手這方麵。
這小子已經快到走火入魔的境界了。
唐龍記得很清楚。
有一次為了搞清楚一位女明星選手的“慣用手”。
這裡指的並非是簡單的左右手。
而是在極限壓力下,她下意識會做出的第一個規避動作或者反擊起手式。
林笙愣是跟蹤了彆人一整個星期。
觀察她日常生活中所有的下意識小動作。
從開門先邁哪隻腳,到接電話用哪隻手。
試圖從中找出能應用到賽場上的行為邏輯。
最後被人當成變態抓了現行。
被全戰聯盟狠狠地通報批評。
好在人家那位女選手和岑雪是老相識。
也知道林笙這種為了勝利不擇手段的風格習慣。
最後也沒把事情鬨大。
隻是在後來的一次比賽中抓住機會,狠狠地教訓了林笙一頓。
那也算是“魔術師”眾多的黑曆史之一了。
每次林笙在網上被人開團的時候。
這些陳年舊事也總會被翻來覆去地罵。
“你之前跟蹤的那位女選手,人家都退役結婚了,你沒機會了。”
唐龍笑著說道。
“滾犢子,我是妹控。”
“說起你妹妹,笙子。”
唐龍的語氣嚴肅了一些。
“小芸最近還在去醫院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