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為什麼來找我說這些？”
林芸臉上的微笑終於消失了。
“如果您覺得我哥哥拿不到冠軍，不配讓您繼續留在這裡。”
“那你應該去找嶽叔叔或者楚瑩姐談，而不是和我……”
“不。”
孟春秋打斷了她。
“我要找的，隻有你。林芸，林笙的妹妹。”
他向前逼近一步，眼神冰冷。
“我剛才問過你了，你在乎你哥哥嗎？”
“我也回答你了，我在乎。”
“我還問你了，你哥哥這一路征伐的結局。”
“是冠軍。”
林芸再次說道，這一次。
她的聲音裡沒有了絲毫的猶豫。
“結局隻有一個，那就是冠軍。”
“並非我們隻會依賴哥哥。”
“哥哥劈開的那條路，前行在道路上的，不僅僅是對手，還有我們——螢火的每一個人。”
她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光芒。
“如果哥哥走不動了，我會背他。”
“如果我背不動了，還有蘇依姐、霍祈姐、吳宇哥和尼娜妹妹。”
“現在，我們還有尹巧姐姐。”
“他替我們打開了那扇門，保護了我們的羽翼。”
“那等到他飛不動的那一天，我們會一起將他拖到那個屬於我們的天空！”
“如果那片天空，不屬於他呢？”
“您到底是什麼意思？”
林芸的聲音，終於帶上了一絲怒意。
“我直白一些告訴你吧，林芸小姐。”
孟春秋的嘴角，突然緩緩地向上翹起。
露出了一個非常詭異的笑容。
“你的哥哥，林笙的結局，有，且隻有一個。”
“死亡。”
“您……什麼意思？”
林芸愣住了。
“每個人都會死的……您是在和我說什麼哲學性的東西嗎？”
“不。”
孟春秋的笑容，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森然。
“從他握住墨玄，強行拔出刀的那一瞬間開始。”
“你哥哥的腦部神經係統，就已經在承受著不可逆的損傷。”
“海量的三代粒子流在失控狀態下直接衝擊了他的腦乾與大腦皮層，誘發了持續性的高頻神經元放電風暴。”
“這種超負荷，正在他的腦血管內壁造成微小的撕裂與炎症。”
“並誘發了多點位的微血栓形成，導致局部神經組織的缺血性壞死。”
他看著林芸那張瞬間失去血色的臉。
說出了更殘酷的現實。
“你哥哥現在每一天，每一次使用能力，都是在加速這個崩壞的過程。”
“那些受損的神經元非但無法自我修複，反而在持續的粒子刺激下，形成了大量錯誤的神經突觸連接。”
“他的大腦……正在以一種我們無法理解的方式，緩慢地‘重寫’自己。”
“而這個過程的終點，就是徹底的崩潰。”
孟春秋看著眼前臉色慘白的林芸。
看著她那雙因為恐懼而微微放大的瞳孔。
孟春秋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很好……看來你聽明白了。”
他的聲音裡，沒有絲毫的同情。
“三代粒子……並不是不會傷害人類嗎……”
林芸顫抖著問道。
孟春秋頓了頓。
享受著女孩眼中那份逐漸加深的絕望。
“是的，但前提是，三代粒子還當你的哥哥……是個人類。”
“本來我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克萊因粒子對你哥哥的敵意會這麼大。”
“但之前，聽到你哥哥和我說的那些話……我懂了。”
他的眼中，閃爍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光芒。
“他和我的學長一樣，都被克萊因粒子盯上了......”
“我實在是忍不住，想和人分享這個秘密。”
“但是和一般人分享，他們聽不懂。如果和你哥哥分享，他隻會笑著說‘很榮幸’。”
他向前一步，湊到林芸耳邊。
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殘忍地低語。
“所以我來找你。”
“看到你為了你哥哥痛苦的表情……沒錯，這讓我感覺很好……”
他直起身，拉開了距離。
仿佛又變回了那個冷漠的科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