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春秋背對著林笙,手放在冰冷的門把手上停頓了許久。
而後,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仿佛在平複著什麼。
“我是孟春秋啊,前輩。”
他的聲音,又恢複了那種冰冷公式化的語調。
“你腦子已經壞到這個地步了?”
林笙笑了笑,從兜裡摸出一包煙。
無視了牆上醒目的禁煙標識,給自己點上了一根。
“孟春秋,22歲,滬市交通大學,全戰領域戰具工程係,大四在讀。”
“早年父母遭遇嚴重車禍,母親當場不治身亡,父親因重度顱腦損傷,至今仍長期住在高級神經康複中心。”
林笙吐出一口煙圈,懶洋洋地看著他。
“有什麼問題嗎?”
孟春秋終於緩緩地轉過身。
淩亂的劉海下方那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林笙。
“沒什麼問題。”
林笙最終沒有再說什麼。
隻是繼續抽著煙。
但孟春秋卻不著急離開了。
他的手從門把手上拿開,然後一步一步地重新走到了病床邊。
“再給你一次機會,林笙。”
這一次,他沒有再叫“前輩”。
“征服它,還是服從它。”
林笙看著孟春秋的眼睛。
然後將最後一口煙霧儘數呼出。
“我選擇……你即將給出的第三條路。”
孟春秋的眼中,瞬間閃過了一絲難以置信的瘋狂。
然後,低沉的笑聲從他的喉嚨裡溢出。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愧是你!不愧是你!魔術師!魔術師!”
他像是找到了神諭的信徒。
肩膀劇烈地顫抖著,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
“我沒看錯你……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和那些凡人不一樣!!”
“沒錯!道路又何必隻有擺在眼前的這些!”
“征服,是自以為是的傲慢者!”
“服從,是搖尾乞憐的懦弱者!”
“我會幫你!我一定會幫你!魔術師!你還不能死!”
“哈哈哈哈哈,你絕對不能死在這裡!”
就在這時。
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蘇依提著一個印有螢火戰隊標誌的戰具箱,站在門口。
“隊長?”
孟春秋的狂笑戛然而止。
他直接轉身,大步走到門口。
從一臉茫然的蘇依手中,接過了那個戰具箱。
他隻丟下了一句話。
“晚上比賽之前還給你。”
然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
蘇依疑惑地看著孟春秋匆匆離去的背影。
又看了看病床上那個嬉皮笑臉的男人。
“來來來,小山羊,過來。”
林笙朝她招了招手。
小山羊......?
雖然對這個稱呼有些介意。
但蘇依還是走了過去。
“是,隊長。”
她習慣性地在病床邊站得筆直。
“坐。”
蘇依猶豫了一下。
還是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林笙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
用一種很輕,卻很認真的聲音問道。
“我們會拿到冠軍的,對嗎?”
蘇依愣住了。
為什麼……隊長會問自己這個問題?
平時的他,那個永遠自信,永遠張狂。
永遠將一切玩弄於股掌之中的他。
絕不會問出這種需要彆人來肯定的問題。
但她沒有絲毫的猶豫,挺直了腰板。
用她那最洪亮的聲音回答道。
“是,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