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突然鬆了口氣。
“什麼啊,你早說啊。”
他一臉輕鬆地找了個椅子坐下,靠在了椅背上。
仿佛卸下了一個巨大的包袱。
“我還以為我明天就要死了。那我在這兒感慨個屁啊。”
孟春秋愣住了。
他看著眼前這個臉上甚至露出了慶幸表情的男人。
完全無法理解他的腦回路。
“隻活到35歲,你就滿足了?”
“也不是,誰不想活久一點。”
林笙攤了攤手,臉上掛著無所謂的笑容。
“但是呢,跟‘明天就死’比起來,35歲,那可太長了,長到足夠我做完所有我想做的事了。”
他的眼神裡,沒有對死亡的恐懼。
隻有一種近乎病態。對“時間足夠”的滿足感。
那種強烈的自毀傾向,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靈魂深處。
“況且。”
他話鋒一轉,語氣中帶上了一絲得意與驕傲。
“我所存在的證明,已經留在這個世界上了。”
“三個世界冠軍。”
他得意地伸出三根手指,在孟春秋麵前晃了晃。
“而我今年要做的,就是把這個印象,再加深一點。”
“讓所有人都記住,魔術師——”
“是這個世界,最偉大的全戰領域職業選手。”
“四冠王。”
“你的理想,就隻在全戰領域就夠了?”
“你難道不想再做點什麼,讓這個世界的人都記住你,把你當做救世主一般的存在嗎?”
“沒興趣,嘻嘻。”
林笙嬉皮笑臉地回答。
“我是我妹妹殺害父母的共犯。”
“這樣的神經病成了救世主,這個世界還是早點完蛋得了。”
“但是現在,或許還真的隻有你能做到這件事。”
孟春秋還試圖勸說。
“那我選擇放棄。”
林笙的語氣,不容置疑。
“我剩下的時間,都會投入到全戰領域。我會把那些孩子們,帶到更高的高度。”
“所以,你儘管說你剛才想說的故事。”
“因為它對我來說……”
“就真的,隻是一個故事罷了。”
孟春秋看著他,冷笑著說道。
“首先,在說那個故事之前,你還記得我帶你去看過的陳景學長嗎?”
“記得,那個腦癱?”
“是植物人。”
孟春秋糾正道。
“之前,你提到過一個理論,陳景仍舊在戰鬥。”
“這個理論非常有意思,所以我去做了一些小實驗。”
“然後……”
“你的理論,得到了驗證。”
“陳景的意識,的確還被困在克萊因粒子的世界裡。而且,並非是出於一種惡意。”
“什麼意思?把人類的意識困住了還不叫惡意?”
林笙嗤之以鼻。
“這克萊因粒子照我說就該被禁!大家一起重新用回二代粒子,不對,用一代粒子!”
孟春秋擺了擺手,示意林笙不要打斷自己。
“我的意思是,三代粒子,是出於對‘人類’這個物種的整體考量,才困住了陳景。”
“如果說,你是一個有原則的瘋子,而我是一個為了科研可以放棄一切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