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
阮浩的眼中出現了慌亂。
打法也開始變得急躁,失去了章法。
但楚瑩卻依舊冷靜得如同一塊寒冰。
她一手正握黑曜石,一手反握刀鞘。
時而以刀鞘格擋撞擊。
為長刀創造出致命的攻擊角度。
時而又將刀鞘作為短棍,與長刀配合。
形成一片密不透風,攻防一體的領域。
期間,她的風格還在不斷地變換。
前一秒,還是宮本武藏“二天一流”那般大開大合,以力破巧的架勢。
下一秒,她又會切換成柳生新陰流那以柔克剛的姿態。
卸掉阮浩的每一次攻擊。
而阮浩,做不到。
他跟不上了。
雖然在任何一種單一的風格上。
他的極限都遠高於楚瑩,甚至高了不少。
但是楚瑩這種在不同流派之間行雲流水般的無縫切換。
讓他眼花繚亂。
根本無法建立起有效的攻擊節奏。
為什麼……為什麼跟不上她了?!
他越是急躁,破綻就越多。
逐漸地,他從主動進攻徹底陷入了被動壓製的境地。
就在他心神大亂,即將犯下致命錯誤的瞬間——
一聲震天的破空聲,從蒼穹之上的天空之橋傳來。
一發子彈,精準地射中了阮浩的脖頸。
那並非是傷害型的子彈。
彈頭刺入的瞬間,一股冰涼的液體被注入了阮浩的身體。
是強效鎮定劑。
這是薛嵐早就交代過的。
在阮浩的戰鬥數據模型顯示其“情緒閾值”超過臨界點時。
必須執行的強製冷卻程序。
但也僅僅隻有這一槍了。
因為天空之橋上的陳學文,已經自顧不暇。
…
…
“這麼遊刃有餘嗎,先生?”
林芸的聲音,如同鬼魅般在他的耳邊響起。
她幾乎放棄了任何遠程對狙的打算。
死死地咬住了他。
強行將這場狙擊手之間的對決,拖入了最血腥,最瘋狂的近身纏鬥。
“和我戰鬥的時候,眼睛還請彆看其他地方。”
她手中的狙擊槍,每一次揮舞之後必然會伴隨著一個角度刁鑽的射擊。
再利用射擊後坐力位移身體,而後組織下一次的進攻。
“還是說,您就是這樣對待和淑女的約會?”
這也是個瘋子……
陳學文的額頭,已經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根據隊內的戰力分析。
螢火戰隊未來的最強戰力。
應該是那個名為血狼的選手。
但那是未來式。
如果隻看現在——
眼前這個將瘋狂與優雅完美融合的女瘋子。
才是螢火戰隊裡,最強的存在。
他被死死地壓製著。
每一次試圖拉開距離,都會被林芸用一發近乎預判的甩狙給逼回來。
他所有的精力。
都必須集中在應對眼前這個怪物之上。
浩子……一定要冷靜下來......
被注入了鎮定劑的阮浩,心態稍微放平了一些。
不……
那效果,已經遠遠超過了任何鎮定劑的範疇。
阮浩能清晰地感覺到。
自己的神經傳導速率正在恢複到理論上的峰值,肌肉的應激反應延遲被降到了最低。
就連體內堆積的導致疲勞的乳酸。
也仿佛正在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迅速分解。
他的所有神經與肌肉,都在這一刻恢複到了最佳狀態。
但與此同時。
屬於阮浩的感官與情緒,卻也在慢慢地消失。
休息室裡,陳默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他轉過頭,看向了薛嵐。
“薛經理。”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質問。
“您讓陳學文給阮浩注射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