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大約三年半以前。
林笙參加最後一屆世界賽前夕。
受到了日本全戰領域協會的邀請。
去做一次雙方頂級選手的友好交流表演賽。
他當時的名聲，已經很壞了。
整場活動在預熱的時期便不斷被聲討。
網上甚至發起了聯名抵製活動。
日本方麵的情緒更加嚴重，因為前一年。
林笙正是在半決賽和總決賽上，以“一串二”的恐怖戰績。
接連挑落了日本最強的兩支戰隊。
神山戰隊與赤鬼戰隊。
讓當時已經提前開香檳的日本全戰賽區結結實實吃了兩大悶棍。
最終奪得了冠軍。
這讓日本全戰領域圈子，對“魔術師”的不滿情緒達到了巔峰。
最後，協會官方隻能無奈地取消了這次活動。
但還是儘地主之誼，讓林笙在日本遊玩幾天。
而就在林笙百無聊賴地在大街上閒逛的時候。
有人攔住了他。
那是一個相貌如同陶瓷娃娃般精致的少女。
看上去年紀不過十四五歲，穿著一身素雅的和服。
她的身後，停著一輛高級轎車。
司機正用一種警惕的眼神瞪著林笙。
少女表示，希望能和林笙打一場。
林笙有些疑惑。
他覺得這個女孩很眼熟，但是又叫不出名字。
少女笑著解釋，自己的姐姐也是一名職業選手。
但她並不覺得“全戰領域”有什麼有趣的。
所以，希望能從林笙這位三冠王的身上了解一下。
所謂的“了解”，就是切磋。
而在那一次的非正式比賽裡，林笙輸了。
誠然，魔術師從一開始就沒將這個小女孩放在眼裡。
抱著純粹虐菜的心態。
甚至連武器都選的是自己不太擅長的長槍。
但是，輸了就是輸了。
三冠王。
輸給了那個隻有十四歲，還沒有正式踏入全戰職業圈的少女。
凜上霜月。
“哥哥……你好弱啊。”
在那一刻，林笙從那個女孩的眼中。
看到了一種失落。
那不是在藐視他林笙。
而是在藐視整個“全戰領域”。
“姐姐她……就是為了這種東西，才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嗎？”
她的聲音，帶著一種不符合年齡，近乎殘忍的平靜。
像是在陳述一個早已被她驗證過無數次的結論。
“真無趣啊。所謂的三冠王，也不過是沉浸在這種程度的博弈裡。”
“拿了這樣的冠軍，就會覺得有趣嗎，姐姐。”
她看著林笙那張寫滿了錯愕的臉。
“拿了冠軍，當然會覺得有意思，怎麼，難道你不希望你的姐姐拿冠軍嗎？”
聽了林笙的話。
少女的嘴角，緩緩地勾起了一抹充滿了憐憫的弧度。
“因為姐姐太用力了。”
“她總想著用100的力量去打碎一塊隻需要用10的力量就能撬開的石頭。”
“而你……”
她頓了頓。
那雙清澈的眼睛裡倒映出林笙那副狼狽的模樣。
“你甚至都不知道，這塊石頭從一開始就是空心的。”
“但是我很喜歡你，哥哥。”
“你身上有著一種和我同樣的氣味。”
“看在你的份兒上，我就進入這個世界隨便玩兒玩兒好了……”
...
...
實驗室內。
孟春秋正一邊操作著終端，將凜上霜月的生物信息導入係統。
通過高維度的基因序列比對與神經信號模擬。
構建著一個關於凜上白雪的行為預測模型。
他聽著林笙的講述，頭也不抬地說道。
“所以，你就是因為三年前輸給了一個小姑娘，所以現在買了人家的生物信息來發泄？”
“放你的屁！”
正好這時候，零號端著一個托盤，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
“喲嗬，這小機器人都會泡茶了啊。”
“……不是……機器人。”
零號將茶具輕輕地放在桌上，然後便站在原地小聲地呢喃著。
林笙笑著，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零寶，幫我設置半小時之後的鬨鐘。”
“……好的。”
“已為您設置……淩晨4點30分的鬨鐘。”
“鬨鐘取消。”
孟春秋一邊盯著屏幕上的數據流，一邊慵懶地說道。
“已……已經取消。”
“全人類最偉大的成就之一。”
孟春秋終於抬起頭，用一種看敗家子的眼神看著林笙。
“你就拿她當最低端的智能語音助手？”
“那不然呢？我現在帶她去打兩把全戰好不好？”
聽到全戰，零號慢慢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