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裁判的引導下,兩人走到了賽場的中央。
互相檢查對方的戰具。
林笙將手中的零笙刀,遞給了鄧雪瑩。
鄧雪瑩伸出手,接過了那把造型古怪,刀身漆黑的長刀。
就在她的指尖觸碰到那如同某種生物骨骼般的刀柄的瞬間。
一陣如同被毒蜂蜇刺般的刺痛。
猛地從她的手掌心中擴散開來!
緊接著是一種迅速蔓延的麻木。
那感覺,仿佛整條手臂的神經都被瞬間切斷,血液停止了流動。
肌肉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這把刀......咬了她一口。
“唉!”
林笙看著那把刀,喚了一聲。
那語氣,不像是對著一把冰冷的武器。
更像是在嗬斥一個正在胡鬨的孩子。
“不要隨便咬人!”
話音落下的瞬間,鄧雪瑩手臂上那股詭異的麻木感如同潮水般迅速地退去。
她的手臂,恢複了知覺。
鄧雪瑩抬起頭,用一種充滿了困惑與探究的眼神看著林笙。
“這把刀……現在是開啟狀態?”
“沒有啊。”
林笙笑著,一邊心不在焉地檢查著手中的獅心。
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
“它隻是有點害羞,不喜歡陌生人碰她。”
林笙心裡很清楚。
這不是什麼簡單的害羞。
如果是以前的克萊因粒子,或者說,現在人類所接受的,所有選手都在使用的第三代泛用型粒子。
它們會更加喜歡鄧雪瑩這樣的選手。
因為,在鄧雪瑩這樣擁有著完美的操作,頂尖的戰鬥意識。
以及最純粹的爭勝之心的宿主手中。
它們才能發揮出自己最大的效果。
綻放出最璀璨的光芒。
但是很可惜。
現在,這把刀的核心是零號粒子。
或許在克萊因粒子的內部也出現了分歧。
因為一個人類產生了分歧。
零號粒子,隻認他林笙一個人。
那並非是什麼電子生物鎖。
也不是什麼複雜的數字權限認證。
而是一種基於生物學層麵的共生契合。
它的存在不再是作為一件工具。
而是作為一個獨立的生命體。
與林笙的身體,在最基礎的細胞層麵。
達成了不可分割的同步共振。
所以,林笙完全理解了當初。
零號告訴他,這把刀是一把“活著”的戰具時。
那句話的真正含義。
與其說,它是否處於啟動狀態。
倒不如說。
這把刀,從離開克萊因的身體。
被鍛造成型的第一天起。
就從來都沒有沉睡過。
它感受著林笙的一切,分享著他的情緒。
與他的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呼吸。
都保持著絕對的同步。
它是他的另一半靈魂。
是他生命的一種延續形式。
就在鄧雪瑩還在思考著那股詭異的麻木感時。
她突然又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把刀非常沉。
重得離譜。
它看起來,明明隻是一把有些纖細的長刀。
但當她試圖用單手,將其舉起時。
卻感覺自己像是在試圖撼動一座山。
她必須用上兩隻手,調動全身的力量。
才能勉強地將它握住,保持平衡。
一旁的裁判也察覺到了異常。
他皺著眉頭,看向林笙。
“笙子,你在搞什麼鬼?”
“這把刀的重量,嚴重超出了報備的數據。”
林笙聳了聳肩,臉上露出了一個無辜的笑容。
“沒辦法啊,老王。”
他指了指鄧雪瑩手中的刀。
“這孩子脾氣不太好。你看,小雪寶剛才對它那麼粗魯,她不高興了,正在鬨脾氣呢。”
“小雪寶,要不你哄哄她?”
鄧雪瑩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明顯的不耐煩。
她不想再和這個無聊的家夥,以及他那把同樣無聊的刀糾纏下去。